“那就是風把聲音吹亂了。”
今日的風兒……好像不大啊!
劉擎嘟囔著。
隨后就是圍剿。
“此行要名聲!”
劉擎唏噓道:“老夫的一世英名啊!”
眼前是個大村子,這里已經是北疆深處,北遼軍以往來襲擾時,因為擔心被北疆軍合圍,很少出現在這等地方。
但!
眼前的村子大半成了廢墟。
“劉司馬啊!”
一個老人過來,問清楚了救兵的情況后,就跪下了。
“老丈起來。”劉擎親自扶老人,可老人卻渾身放松不肯起。
扶過老人的都知曉,當他們放松身體時,你會生出一種提都提不動的無助。
劉擎扶不動,楊玄過來,單手就把老人提溜了起來。
老了!
劉擎唏噓,然后問道:“看來沒死多少人啊!”
沒人死傷是事。
死傷多了就是事件。
老丈說道:“敵軍來時,正好有人在外面賽馬,看到動靜就趕回來報信,村里的老少趕緊跑……可……可……”
劉擎面色一變,“鄧侍郎呢?”
老人嘆息,“鄧侍郎家大業大,搬東西慢了些,沒跑脫。”
“劉司馬!”
前方,一群男女嚎哭著過來,為首的老嫗被幾個晚輩扶著,近前就哭,“老身的夫君啊!沒了!”
扶著她的一個男人悲憤的道:“這里乃是北疆腹地,為何被敵軍突襲至此?無能!”
楊玄不解,看了秦倫一眼。
秦倫低聲道:“戶部前侍郎鄧演,這里是他的老家。致仕后他就居于此。”
楊玄問道:“北遼軍可洗劫了此地?”
村正來了,“并未,也沒怎么殺人。”
劉擎說道:“如此,這是有預謀的突襲。”
“北遼人如何知曉鄧侍郎居于此?另外,抓他去作甚?”地方住著個前高官,這事兒也就是地方的話題,大伙兒茶余飯后拿出來絮叨絮叨,但不會成為一地的話題。
所以,北遼人如何知曉鄧演住在這里,而且還準確的長途奔襲成功。
村正面色鐵青,“小人也不知。”
那個男子沖著劉擎喝道:“阿耶威名赫赫,自然被北遼人知曉了。”
大唐的規矩,致仕的高官見官大三級,鄧家看來往日沒少跋扈,所以養成了驕矜的性子,竟然敢沖著劉擎咆哮。
劉擎面色不變。
楊玄走了過來,“致仕的高官除去當年的關系網之外,還有什么?值當北遼人冒險突襲。”
男子惡狠狠道:“你是誰?”
楊玄說道:“本官陳州刺史楊玄。另外,這位是北疆行軍司馬,就算是鄧演在此,也不敢沖著他老人家咆哮,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跋扈當前!”
男子蹦跳了一下,剛想喝罵。
楊玄輕蔑的擺擺手,“老二!”
嗆啷!
王老二拔刀。
“你敢!”男子退后一步。
楊玄森然道:“可敢試試?”
為了保住家財,以至于被敵軍突襲成功,這樣的前侍郎,不用想,多半不是好鳥。
劉擎說道:“好了。”
男子退后,“此事若是沒個結果,我定然要去信家父往日的同僚……”
楊玄淡淡的道:“鄧侍郎名聲太大,以至于北遼皇帝都求賢若渴,這不,就派了大軍來請……”
男子面如土色,扶著自家老母飛也似的走了。
“太缺德!”劉擎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