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流!
下賤……
陳氏的名聲,恍若茅廁,臭不可聞。
……
兩輛馬車緩緩在官道上行駛著。
“你們就沒有接應的人馬?”
“沒有。”
“那你是……鏡臺的樁子嗎?”
“鏡臺倒是很熟悉。”
“不是樁子,那就是主事。”
“看不出來,你竟然對鏡臺了解頗多。”
到了下午時,楊玄尋了個地方宿營。
夕陽下,數百騎在前方也停住了。
赫連羽吩咐道:“盯緊就是了。”
“不能突襲嗎?”禁軍將領問道。
“風險太大。”赫連羽搖搖頭。
陳秋沒敢回去,也跟了來。
他看到楊玄和長陵相對坐在篝火一側,輕聲說話,神態愜意。
那個賤人!
楊玄沖著他笑了笑。
你的公主在這,想過來嗎?
“公主對駙馬怎么看?”
長陵淡淡的道:“一條狗!”
她看看夕陽,“夕陽如此之美……對了,那些詩真是你所作?”
“你以為呢?”楊玄當然不會承認自己是個文抄公。
“據我所知,這等詩才在大唐也是罕有。既然你有此等大才,為何不去為官,偏生要來做密諜?”
密諜兇險,有今天沒明天的。
“詩賦只是小道罷了。”楊玄說道。
“不,詩賦乃大道。”長陵覺得楊玄有些偏激了。
“那你來說說,詩賦能作甚?”
“詩賦可陶冶情操……”
“陶冶情操可能填飽百姓的肚子?”
“……”
“陶冶情操可能讓兵甲犀利?”
“……”
“就是個沒用的東西,作出來娛人娛己罷了,抬高到什么大道之上,純屬無事找事。”
楊玄這話是發自內心,但聽到長陵的耳中,卻成了憂國憂民。
大唐的人才何其多也!
因為補給充足,晚飯做的很豐盛。
陶罐熬煮了一罐子羊肉,楊玄出手,用羊油烙餅。
“嘗嘗。”
楊玄遞了一碗給長陵。
湯色很吸引人。
喝一口暖洋洋的。
再咬一口羊油餅,吃一片羊肉,長陵訝然看著楊玄,
“你竟然還會做飯?”
“出門在外,自己照顧自己習慣了。”楊玄想到了在東宇山中的歲月。
那時候活的簡單,只要有肉吃就歡喜不已。
那時候他頭頂的天空只有小河村那么大,最大的理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做個小吏。
是的!
那時候他覺得小吏就是人生巔峰。
可現在他身為一州刺史,卻覺得不快活。
長陵見他發呆,側顏看著令人心動。
“你可想讓陳秋痛苦?”
當然,那個棒槌越痛苦,北遼內部的斗爭就越激烈……楊玄下意識的點點頭。
他看了對面一眼。
正好陳秋也在看著他。
然后。
臉上被溫軟的東西觸碰了一下。
他看到。
陳秋霍然起身,面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