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仆役被念到名字走出來。
“錢氏!”
婦人抱著孩子走過來。
“孩子誰的?”
婦人抬頭,“奴的。”
“為何名冊中沒有。”
“孩子還小。”
“老夫看看。”
曹穎看了一眼,“你很有錢?”
婦人,“奴沒錢。”
“那孩子的金項圈哪來的?”
婦人下意識的伸手去遮掩,隨即覺得不對,趕緊松開手,“是阿郎賞賜的!”
“哦!”曹穎看著仆役們,“大戶人家往往有暗子,關鍵時刻好留下香火。可趙氏這些年的日子順風順水,老夫不信這暗子天衣無縫。”
婦人跪下,“奴不敢撒謊。”
曹穎笑了笑,說道:“誰能把仆役中的趙氏人點出來,不但赦免,還有賞賜!”
趙存面色劇變。
一個仆婦喊道:“奴,奴!”,她唯恐被人搶先,跳起來說道:“那是三郎君的孩子,每日都在三郎君那里……”
曹穎微笑看著婦人,“看,你的日子到頭了,而她的日子,才將開始。”
婦人沖著趙存叩首,“阿郎,奴無能,沒能護住小郎君,奴該死!”
趙存哆嗦了一下,“敢問楊使君,趙氏所犯何事?”
楊玄沒搭理他,緩緩走過去。
一個少女倔強的看著他,身邊的婦人輕輕拉著她的衣袖。
“跪下啊!三娘子!”
少女卻不肯,沖著楊玄問道:“我家每年施舍了不少錢糧,為何要抓人?”
“你家一年施舍了多少錢糧?”楊玄反問道:“每年你家巧取豪奪了多少田地商鋪?”
他指指少女的頭飾,“看你也是過慣了富貴日子,可知曉自己的衣食住行都沾著別人的血淚,你,可還吃的安心,睡的安枕?”
少女眼中含淚,昂首喊道:“你胡說!那些都是我家掙來的!”
呵呵!
這少女倔強的讓楊玄想到了章四娘。
每日清晨是章四娘唯一能勾搭楊玄的時候。
借著侍候楊玄洗漱的機會,章四娘會彎腰,背對楊玄蹲下……
一句話,用各種動作把自己身體的曲線鼓起來。
男人嘛!
興許哪天早上一個沖動就把我吃了呢?
章四娘的這個念頭楊玄了如指掌。
一直以來楊玄都視而不見,但章四娘依舊倔強的每天展示自己的身材。
別說。
好像豐腴了些。
女人長胖叫做豐腴。
男人長胖為何叫做癡肥?
楊玄想了想這個問題,隨即驅散。
曹穎走到了趙存的身前。
“趙氏這些年與官吏勾結,侵吞無數田地,更是致死致殘多人……另外,趙氏這些年往官場塞了多少人?土皇帝?自尋死路!”
趙存的膝蓋打顫,緩緩跪下,“楊使君,老夫愿意把趙氏多年積蓄都送給使君。”
“你覺著使君會收?”曹穎笑的很君子。
趙存膝行回身,“三娘子,快,快!”
少女一怔,“阿翁……快什么?”
“快……快去侍候使君!”
少女悲憤的道:“阿翁,咱們家不是冤枉的嗎?”
是啊!
后宅婦人們總是從男人的嘴里得知自家每年的收益都來的正大光明。
趙存搖頭,“都是搶來的。”
少女呆滯了一瞬。
然后沖著楊玄跪下。
神色平靜的道:“奴愿意侍奉使君。”
楊玄走到了墻邊,伸腳踹踹,“很結實。”
他回過身。
“可惜大廈將傾。”
趙存眼皮子狂跳,喊道:“老夫認識長安貴人,楊使君,莫要逼人太甚,否則兩敗俱傷!”
“你認識誰?”楊玄笑道。
“老夫……”
一個地方豪強能認識什么長安貴人?
就算是認識,相交也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