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去城中拿了文房四寶來,雷琦就在城頭草書一封書信,交給麾下,“快馬送去汴京,交給彭相或是方相,路上小心!”
百余騎兵簇擁著信使,上馬去了南門。
“開門!”
看守南門的將領陰著臉,“你等去何處?”
信使說道:“奉刺史之命前去汴京。”
將領是錢南的人,伸手,“給老夫看看。”
信使怒了,“無禮!”
下級看上級的文書,這是僭越。
將領冷笑,“無禮?耶耶今日還真要無禮了。知州吩咐,沒有他的令,任何人都不得進出。”
信使下馬走過來,“汴京令雷刺史指揮此戰,與錢知州何干?”
這是爭奪主動權的斗爭。
將領指著城中,“這話,有本事你便去和知州說。”
信使怒了,“說就說了!”
他上馬,氣沖沖的去了州衙。
“敢問知州,為何不許下官出城?”
錢南瞇眼看著他,“這是老夫的令,你,覺得不妥?”
信使此刻被怒火沖昏了頭,“此戰乃雷刺史指揮!”
錢南冷笑,“賊配軍也敢羞辱老夫嗎?來人!”
外面沖進來十余軍士,“知州!”
錢南指著信使,“拿下,重責!”
信使回身,“誰敢?”
十余人撲倒了他,一頓毒打后,令他跪在堂外,隨即鞭責。
雷琦聞訊匆匆趕來,見狀行禮,“此乃勇士,立功無數,為何責打?”
堂上的錢南冷笑,“此人對老夫無禮,怎地,雷刺史要為他開脫?”
雷琦愕然,“此人……”
“雷琦!”錢南一聲厲喝,起身指著他,“你一賊配軍,也敢羞辱老夫嗎?”
雷琦面色漲紅,旋即鐵青,但卻不禁束手而立。
錢南指著信使,“打!用力打!”
信使的慘嚎聲回蕩在州衙內。
不知過了多久,有小吏進來,“雷刺史,該走了。”
雷琦抬頭,才發現堂上空蕩蕩的。他茫然道:“啊!”
小吏笑道:“錢知州早就回去了。”
雷琦緩緩挪動腳步,一步步走出去。
身后,幾個小吏在竊竊私語,聲音卻不小。
“一個賊配軍竟敢沖著知州無禮。”
“知州可是二位相公的心腹,他雷琦算個屁!”
“二位相公若是要收拾他,只需開個口,就能讓雷氏墜入深淵。”
“你看他先前氣焰囂張,可后來卻誠惶誠恐。”
“武人,在文官的面前還是得夾起尾巴!”
雷琦走出了州衙,抬頭看著天空,心中酸楚。
“這個世道,怎么了?”
……
楊玄巡營結束后,就去了王老二那里。
老賊已經在守著了。
“老二啊!老夫給你弄了一頭活牛,你想怎么吃都好,只是要趕緊醒來,否則南賀那幫子畜生會把你的肉都搶走了。”
“醫者怎么說?”楊玄進來。
老賊起身,“說是漸漸好轉,估摸著今日就能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