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子監管飯,甚至你若是沒住所還能免費入住。可你不能一文錢都不花吧?
“還有一百九十三錢,若是省著些,今年夠了。”
楊玄一番計算,幸福的把銅錢包好,在廚房的水缸下面挖了坑,把銅錢放進去,再把水缸挪過來擋住,加滿水。
他試了試,覺得挪開水缸不容易,又擔心小偷會打爛水缸,于是患得患失了一會兒。
中午時他便餓了,為了轉移注意力,楊玄就出去走走。
長安城太大了,寬敞的不像話。楊玄目不暇接的轉悠了許久,就在他準備去曲江池看看時,就見到一群衣著華麗的男子站在前方,冷冷的看著他的身后。
楊玄下意識的側身避開,同時回身觀察。
一個四十余歲的官員牽著馬緩緩而來。他面色微黑,瘦削的身體讓人覺著一陣風就能吹走,但神色堅毅,一看便是那等意志堅定之輩。
那群男子中有人喝道:“晏城,你在朝中挑撥離間,長安城中如今暗流涌動,便是因你之故。你這等居心叵測之輩,為何不死?”
這話中楊玄聽出了刻骨銘心的恨意,心想這是為何?
晏城沉聲道:“每年朝中門蔭多少權貴子弟?為此戶部早已苦不堪言。更有那等紈绔子弟誤國誤民,地方百姓備受煎熬。門蔭有百害而無一利,早該廢除了。”
當先的男子陰郁的看著他,譏誚的道:“百姓多無知,不讀書便不明理,不讀書便無法為官。若是不用我等的子弟,用誰?難道用那些無知的百姓?”
晏城黝黑的臉上多了怒色,“可還有國子監,有學堂,那些學生出來也能為官!”
這個話題關系到了國子監,楊玄仔細一想,不禁有些雀躍……我還能做官?以后若是能去元州做官,那豈不是衣錦還鄉嗎?
男子哂然一笑,仿佛是神靈俯瞰螻蟻般的看著晏城,“那些學生如何能與我等的子弟相提并論?你若是聰明,便該停手。若是再上書朝中……”
男子的眸中多了陰狠之意,但這里是大街上,他自然不能口出威脅,不過這等暗示更讓人心顫。
楊玄在元州時對權貴的印象很模糊,進入王氏車隊后,一路耳濡目染,讓他有了個初步的了解。王氏行事有章法,自然不會這等撒潑般的當街威脅誰,所以楊玄心中一緊,覺著權貴都有幾張臉,或是和善,或是狠辣。
他覺得晏城該偃旗息鼓了,否則以權貴的尿性,弄不好能套麻袋毒打他一頓。
晏城站在那里,身體筆挺,一字一吐的道:“晏某為天下百姓說話,為大唐說話。除非橫尸街頭,否則晏某的嘴不會閉上,永不!”
楊玄站在那里,從楊略、但更多是從卷軸里學到的那些東西在緩緩流動……
身后有人輕聲問道:“你在念叨什么?”
楊玄說道:“道之所在,不死不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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