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后,薛經理來到李喚飛的辦公桌前,說:“我跟你說一下你這個月的工資,這個月你做市調做夠70份就可以拿到1000塊錢的底薪,如果是你自己市調到的客戶,并且跟他簽單合作成功的話,就算你完成了40份‘市調’卷,如果是電話營銷部的同事給你的客戶并簽單成功的話,就算是你完成了30份市調卷,如果你這個月調到的市調卷總數少于70份,那就只能按每一份調卷2塊錢算。另外,這周你要先考‘市調員’,‘市調員’考過了下個月才可以做商務代表。”
李喚飛聽完薛經理的話,他愣了一下,然后疑惑的問:“我來應聘的是商務代表,而且你們答應給我的底薪是4500元/月,第一個月試用期底薪是2500元/月,怎么現在聽你說的完全不一樣啊?”
“誰跟你說的第一個月試用期2500?”薛經理輕描淡寫的問。
“我過來應聘時面試官說的。”李喚飛皺緊眉頭,他顯得有點急了。
“我們公司的合同從來都沒有寫工資一欄,還有,誰跟你說的第一個月是2500你去跟誰拿,我這里的情況剛才都跟你說完了。”薛經理說完,轉身離開。
李喚飛一個人呆坐在座位上,心涼透底,腦子里第一反應:“難怪當初簽合同時催得那么急,肯定遇上了無良的騙子公司了!”他無奈的苦笑著,輕輕的搖了搖頭,眼前浮現起自己進這家公司以來的點點滴滴。當初選擇這里的時候,是那樣的堅定,過程是那樣的漫長和艱辛。他又想起這些天走過的路,受過的委屈,他再算了算電話費的開支、車費的開支、伙食的開支,他心里好像有另一個人在大聲的說:“走吧,這是一家吃人不吐骨頭的專門欺負你們這些應屆畢業生的公司!”
李喚飛估算著他這幾個星期“市調”到的調卷的數量,大概是36張,加上簽過單的一個客戶,算30張,也就是說還要調到4張才能拿到1000塊錢的工資,他在心里痛罵:“為什么不早說?為什么要等到還有2天就發工資了才說?為什么之前做‘市調’還老是讓我跑腿去幫你們取資料送資料?你們這幫畜生憑什么用兩年的時間來拿下深圳的市場?你們憑什么能成為上市公司?你又憑什么繼續發展下去?你有什么資格讓我們這些業務員替你們賣命跟你們共同發展?你快點破產吧!”
李喚飛恨得直咬牙,此時,心里另一個平和的自己在跟他說:“沒事兒兄弟,冷靜,越是在困難前面越要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冷靜,按帶薪培訓的兩個星期的時間算起,現在我們已經上班一個月零12天了,按照薛經理給你的工牌上的時間來算,再做7天就夠一個月了,他們可以不算前面兩個星期帶薪培訓的工資,他們可以不給你2500的底薪,但他們必須按深圳市法定的基本工資給你,如果他們一心的要坑你,到時我們就去勞動局的相關部門告發他們。你現在一定要冷靜,一定要再上班一個星期……”
“李喚飛,你到我辦公室里來一下。”李喚飛又被薛經理叫進辦公室,雖然他此時憤悶不已,但他還是強忍著,捏著笑臉,站起身來,向薛經理的辦公室走去。
“你今天上午先跟小麥去幫我辦好這幾張地稅光盤,下午回公司跟王蘭去福田大廈做‘市調’。”薛經理若無其事的說。
李喚飛心里,頓時猶如狂風乍起般,狂亂,憤慨,不平:又要花一上午的時間幫你白跑腿,你們只按我做“市調”的份數算工資,憑什么讓我幫你們跑腿這么多天干那么多雜活兒。又冷靜想想,能怎么辦?如果現在說不幫她,你還能繼續上后面這7天的班嗎?
無奈,李喚飛只得遵命。
在和小麥去辦地稅光盤的公車上,李喚飛沒說一句話,他緊咬著牙,出神的望著窗外掠過的一排排綠化樹:你們這些剛移栽的小樹,竟能敵得住這酷熱的伏夏……
一個人,當他遇到困難的時候,總想有個可以傾訴的對象,可是現在,李喚飛沒有,雖然車上擠滿了人,他的心里,孤獨極了……摸出他的按鍵手機,看了看時間,上午9點50分,他再回過頭看了看小麥,小麥正咧著嘴專心的玩他的智能手機……
收起手機,望著窗外,李喚飛想著冰兒,美,博愛,樂觀,暖人心扉的體貼和關心……好幾次打電話給她她都說自己在忙,現在已經一個多星期沒有聯系了,她,是否一切都安好呢?還會不會經常頭痛?還會不會經常失眠?她的服裝店會不會很忙?她會不會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