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畢業后的那年,跟歡子同村的一個女孩子,晚上出去,同行的還有幾對,我跟那女孩說:‘我第一次談戀愛,不懂怎么和你談。’女孩說:‘沒事兒,呆會兒你看別人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就好了。’然后,我看見那幾對摟抱在一起,又是啃又是咬又是打滾,我也就抱著那個女孩啃了兩下,一個打滾,掉溝里去了,最后hold不住,第一次一分鐘就完事兒了。”小虎說著,樂“呵呵”的拿起酒杯,又一飲而盡。
大伙大笑著問:“那女孩是誰?叫什么名兒?”
“這個不能說,我寧愿再自罰一杯。”歐小虎說著,自己又飲了一杯。
“你……你……你……就……就……怕酒……酒……”
“我的老兄弟啊,在初中的時候我們就認識了,那時你也沒有結巴的啊,我倒想趁這個機會想知道一下,現在為什么會結巴,而且這么嚴重。”李喚飛打斷了韋文昌的話,做了一個抱拳的姿勢:如有不敬,敬請諒解。
歐小虎一巴掌打在韋文昌的肩膀上,“該你了,你說話的時候不能再結巴了,不然等你說完,天都亮了。”大伙一聽,都“呵呵”的笑了起來。
“嗯,嗯。”韋文昌顯得有些激動,他搓了搓手,嘴唇開始顫抖,他看似微笑的說,“我……我……叼他丫的……”
韋文昌說著,在座的人都安靜了下來,沒有誰再發出一絲響動。
“我……我……他丫的,剛剛剛……高中畢業出來……有個高中的……同學……他他他……他把我和我表弟叫……叫……叫去江西某地,說說他……他幫找到好……好工作,然然……然后……我……我……就跟我表弟一起過去了……”韋文昌說著,拿起酒杯喝了一半,“后后后——來,后來過去了才知道,那那那——那是是做傳銷的一幫人。”韋文昌剛說出“傳銷”兩個字的時候,兄弟們都扶著桌子坐正了起來,像個認真聽課的小學生似的。
“第……第一天,我我我……我想說……出——去買水,想……想……逃出來,叼他丫了個八子的,他們不給,硬是讓別人去幫我買。”終于,聽到韋文昌一句正常的完整的話了。
“我我我……身份證——也被……被他們扣下了,每天……每天都是上課……”
“上什么課?”蒙剛問。
“不就是洗腦嘛。”若干個兄弟異口同聲的說。
“每每每……每天……坐……坐在地板上圍——成圈,領導坐——在中間,我我我……我們都要向她鞠鞠鞠……鞠躬叫‘領導好’,然然然后就可以坐下。”韋文昌說著,吃力的咽著口水,或許是太激動了,
“上課他們上的是什么內容,我就很奇怪為什么做傳銷的人能把沒有的東西說成有,并且讓他們的下屬堅信而且還推銷得出去,收攬了那么多不義之財,為什么我們做實實在在的產品,卻有很多業務員推銷不出去。有機會我還真的很想見識一下。”
自從李喚飛跑業務以來,每當他遇到一個難以攻關的客戶他就質問自己:人家做傳銷的連看不見的東西都能賣出去,我們做實實在在的利人利己的產品有什么理由賣不出去?今晚,他聽到自己身邊的朋友有過進入傳銷的經歷,他也想問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