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韋志弦這么一問,大家伙全都安靜下來,趴在桌子上,認真圍觀“說書”。
“有一天晚上,我給業務員上完課就讓他們回去了,工人也在十一點鐘的時候都下班走了。辦公室里就只剩我一個人,因為開著空調,所以,我的辦公室的門是緊關著的,凌晨一點多,我還在跟一個客戶商談修改產品工藝的細節,不知不覺就聊到半夜兩點多將近三點,正要回宿舍的時候,剛好又有兩個客戶發來詢盤急著要我報價。忙完,已經是凌晨四點鐘了。”李喚飛慢慢的如實的說出了那天晚上的遭遇。他坐了下來,很認真的描述著,“我的辦公室出來,是業務部辦公區,業務辦公區的玻璃門出來就是工廠的卷簾門。那天晚上也奇怪,正當我站起身要走的時候,窗外突然劃過一道閃電,隨之雷聲炸響,大風驟起,我心想,沒有帶傘,要趕緊回宿舍了。怎知,這肚子不爭氣,偏偏這時想要如廁……”
“晚上燈都關了吧?從工廠的辦公區走到另一頭的衛生間,中間有條長長的伸手不見五指的走道,你是不是在那里撞到鬼了?”譚光軍笑著想打破這么凝重、安靜的氣氛。
幾個兄弟都示意譚光軍別說話,譚光軍只好一個人獨飲著……
“從我的辦公室里出來,眼前的業務辦公區,我拿出手機,點開‘手電筒’,走出玻璃門,左轉走進長長的幽黑的走道,走著,走著,感覺背后毛毛的好像有一只手正伸過來抓住我,我下意識的告訴自己,咱不信這種邪門歪道的東西,咱不怕,咱就是敢闖。我繼續走著,走著,突然!”李喚飛故做聲張的大叫了一聲,“聽到身后傳來‘卟’‘卟’的響聲,好像電影里僵尸跳動的節奏,我覺得,他要靠近我了,我一個猛回頭、疾轉身、快下蹲……他丫的,因為走得太急,把堆在車間走道里的幾箱貨碰倒了,我差點沒嚇尿了。”
幾個兄弟都失望的“切——”了一聲。
“如廁畢,我神速的跑著通過了車間的走道,回到辦公室,關了空調,關了燈,打開手機的‘手電筒’,關上辦公室的門,走出玻璃門……來到卷簾門的時候我才發現,這幫家伙下班時沒注意到我還在辦公室里,他們從外面把門給鎖了……所以,那天晚上,我只能回我辦公室里睡沙發了。于是,我轉身,回到業務辦公區,很奇怪的是,我手機的‘手電筒’突然滅了,眼前一片漆黑,我什么也看不見……我急忙猛按手機屏幕,可是試了很多次,手機就是點不亮,我使勁的按著開機按鈕卻怎么也開不了機……”李喚飛環視了在座的“吃瓜群眾”一圈,除了譚光軍一個人不屑的吃著東西以外,別的小伙伴都瞪大了眼張大著嘴,認真的聽著……
“我只好順著墻摸著要找我辦公室的門。摸著,摸著……一陣狂風從卷簾門的門縫里吹進來,‘呼呼’的響著,門也在‘嘎吱嘎吱’的搖晃著,那聲音的節奏,像是有人在叫我的名字一樣——‘李喚飛——李喚飛——’,突然!一陣陰風從我的脖子后面吹進我的衣領,我感覺像是有人貼近了我的背后……我屏住呼吸,努力控制我的心跳,我繼續順著墻摸向我辦公室的門……”李喚飛說著,突然“啪”的一聲拍了一下坐在右邊的覃富的大腿,嚇得大伙都驚著跳了起來。
“他丫的!當我摸到辦公室的門把的時候我才發現,我把我辦公室的門給鎖了,鑰匙也落在辦公室里了……”
覃富痛苦的揉了揉大腿,狠狠的掐了掐李喚飛的手臂。
“突然!一陣大風把樣板房的門吹開,門‘duang’的一聲狠狠的撞在墻上,好像是有人怨恨我用了他的桌椅沒給他燒紙錢似的發怒了,一道閃電劃過,在樣板房里,我隱約看到了一張蒙蒙的慘白的臉……它在樣板房里漂浮著……漂浮著……那個東西,身材比我高大許多,他披著一身黃色的錦袍,隨著風的方向,飄蕩著……飄蕩著……”
“喲,他有沒有叫你進去跟他賭兩把,聽說他生前經常在樣板房里賭的……”沒等譚光軍說完,幾個兄弟就抓起花生殼砸向他,道了聲“滾!”
“然后,我立刻跑到業務部的玻璃門后面,打開燈,這時,樣板房里什么也看不到了……”看李喚飛說完,“吃瓜群眾”放松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