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也還沒睡嘛,哈哈……像我們這種苦命的外貿人,熬夜是家常便飯了啦。”
“是啊,同是天涯外貿人,相知何必還相勸。你呢?快一年沒跟我聯系了。”
“哈哈……你都可以改行做詩人了。我前段時間不是剛生完小孩嘛,一直在家帶小孩,也沒接到新訂單了。你呢?現在應該做得風生水起了吧?”
“哪有,我現在自己出來跑單了,不跟我朋友做工廠了。”
“啊?這么突然?”
“我出來都快一年了……大姐啊……阿姨啊……姑奶奶啊……老天啊……你那個俄羅斯的客戶怎么還沒消息啊?他還要不要那批貨了啊?我自己墊了幾十萬在里面,現在的生活是苦不堪言啊。”
“哈哈……我正要告訴你這個事兒呢,客人剛才給我發郵件說近期要出貨,貨都做好了吧?”
“貨你就不用擔心了,都做好一年多了。”
“好,你辦事我放心,是這樣的。客人剛才說,他們只能付了60%的尾款,因為他們國家的經濟依然還很困難,他們也是東拼西湊才湊到的美金,60%是他們最大的支付能力了,你看看可不可以給他出貨。如果是我,我自己墊了那么多錢,客人又真的有困難,我也只能給他出貨了,你是怎么想的呢?”
“讓他們趕緊出吧,這批貨差點把我搞死了。”李喚飛也不愿再多考慮別的因素,他現在只想早點把這批存了一年多的貨出了。
第二天一早,李喚飛就興致勃勃的跑到老蒲的工廠安排出貨事宜,蕭廠長見到李喚飛,笑道:“李老板啊,你這批貨終于可以出了,你看,它存在我們倉庫都發芽開花結果了。”
“是不是趁我不在的時候你把它給搞得‘開花結果’了呀?別瞎搞哈。”李喚飛也是入鄉隨“俗”,工人兄弟們,就喜歡口味重一點的玩笑,那樣他們才覺得親近。
“今晚搞你,我對你比較感興趣。”蕭廠長“邪惡”的“淫笑”著跑上來,緊緊摟著李喚飛。
“好,今晚還是那條街、那家餐館,一箱啤酒夠不夠你搞?”
“喝毛線圈啤酒,今晚一箱紅酒,必須紅酒。”蕭廠長笑著把李喚飛抱得更緊了,“不然的話我叫老蒲修理你。”
“嚯嚯,兄弟啊,現在你叫誰修理我我都開心,你知道我這一年是怎么過來的嗎?墊付了這么多錢,欠了一屁股債,生活都是問題,你看我一年做了那么多兼職……”李喚飛松了口氣,“還好現在出貨了,不然我真得去找馬克思先生好好聊聊。”
“哈哈,如果是我,客人付了幾十萬的尾款,我還給他出個毛線圈貨,我直接把他這批貨賣了再賺他個八萬十萬的,那多爽啊。”
“爽?到時候馬克思先生就要過來找你好好聊聊了,做生意哪能這么干,你白跟蒲超然同志混了這么多年。”李喚飛說著,狠狠的掐了掐蕭廠長的手臂。
“哈哈……我開玩笑的開玩笑的,做生意一定要講誠信,我們廠也是這樣做的。”蕭廠長大笑著躲開。
“過來,給哥踹你屁股兩腳,我鞋有點臟。”
蕭廠長風趣而“猥瑣”的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