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nono,Imustbetheretoday.”李喚飛還是沒有告訴她們,他去廣州也是出差。或許是因為,他真想送她,又或許是因為她的誤解,他不想讓她“猜錯了”會“失望”。
Anna微笑著轉身看了郁寒香一眼,郁寒香躲閃著眼神,”uptoyou.”
“Ok,letwego.”Anna說完,食指點了點郁寒香的小下巴,”whyyoubeingshylittlecat?”郁寒香低下頭靠在Anna的右臂上,說了聲,“那一起去吧,讓你累了。”
“不累,一點都不會累,我很樂意。”李喚飛微笑著看著郁寒香,但她今天,真的沒有抬頭再看他一眼,她只是羞澀的微笑著。
在去廣州的路上,郁寒香也并沒有前兩次那么愛說話,至少,她沒有跟李喚飛說過幾句話,她只是跟“郁寒依”偶爾說些聽不太清的工作的話題。這或許明明之中,就有種不用言語的默契,這種默契,看在眼里,樂在心里。從后視鏡里,李喚飛和郁寒香相互偷看了幾眼,當他倆兒眼神對撞時,雙方又都躲閃開了……
到了廣州,李喚飛把她們送到某制衣廠,在制衣廠方先生的帶領下,他們參觀了工廠,驗好了衣服。
“方先生,我覺得你們做的衣服的質量還好,就是這衣袖的尺寸做得有些偏差,有些長,有些短,有些大點,有些小點。”郁寒香跟方先生說著,她的表情,很認真,沒有一絲笑意。真看不出這么年輕的女孩,她這老成得像個演員的表情,是怎么練出來的。
“嗯,這個是有點,你也知道這畢竟是手工做出來的東西,很難做到完全一樣的。”方先生帶著歉意微笑著。
“這個我能理解,好在這只是工裝衣,這個沒有很嚴格的要求,到時我可以跟客人說一下,但是以后,你發現這種問題,不要在出貨的時候我檢查出來,而應該是你自己檢出來再提前告訴我,明白嗎?這樣我好提前跟客人說。”郁寒香雖然只是華裔,但她說中文的流利程度,不亞于李某人,有很多字詞,她甚至比李某人說得還標準。這也讓李喚飛納悶不已,她會講中文,跟誰學的?誰只教會她說中文,卻連一個簡單的“人”字都沒教她?她的表姐也是華裔,怎么連句“謝謝”都說不標準……
“好,好,我明白。這些以后一定會注意的。”方先生微笑著連連點頭。
“這兩個衣服的樣板你幫我做好,下個星期你寄到獅子國給我可以嗎?”說著,郁寒香拿出她的Ipad,點開圖片拿給方先生看。
“這個用什么布料?有沒有色號那些?”方先生看了看圖片,問。
郁寒香隨即又從她的背包里掏出一本布料色卡,“吶,用這種布料,這個色號,你打電話去問這個布行就好了,他們有庫存貨的。”
“哦,這個布行啊?這個材料有點兒貴哦,我能不能在這邊的市場上找一些相接近的材料呢?這樣成本會低一些。”這方先生在想什么?客人都還沒跟他談價格他就要去竄改材料?
“Nonono,你不要去別的地方買材料,你就用這個布行的材料就好,這個布也才四十多人民幣一碼,你去那些地方買那種布料才十幾塊錢,材料我一摸就知道了的。”郁寒香嚴肅的看著方先生,“你不要為了省這點錢,到時做貨多的時候我們沒有機會。”
“呵呵。”方先生笑了笑,“那你有目標價格嗎?”
“這個要八萬件,你能給我什么價格呢?”
“這個,我要算一下,我問了布料的價格才能報給你。”
“你看這衣服,用料最多是一碼多點點,做這樣的收邊,一臺機一天至少可以做3個件……”郁寒香從裁剪布料到車制到絲印到成衣的整個過程都當面捋了一遍,她的目的是告訴方先生:1,我很專業;2,價格不要報得太離譜;3,我會給你適當的利潤。
往往說來,很多制造商并不喜歡這樣的客戶,價格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的姑娘,推到舞臺上給客人看個光。但往往,這種算得很細的客戶,訂單很多,而且量很大。
半個小時后,已是下午五點多了,他們在機場附近訂了個酒店,郁寒香跟李喚飛說:“我們明天下午的機票,要不……你現在回深圳吧?你肯定還有很多工作要做的。”
“沒事兒,我明天……送你們上飛機。”
“不用啦,你工廠那么多人要管,肯定很忙。”郁寒香說著,抓著李喚飛的左臂,推著他向后轉,示意他回深圳。
“不要,我就要送你們上飛機。”
“Soadamancy…”郁寒香微笑著,她跟李喚飛說話的口氣,很溫和,和剛才跟方先生說話時的感覺,判若兩人。
“Absolutely.”李喚飛微笑著,”It’sdinnertime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