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喚飛一臉通紅著,不敢抬頭。
“老師,那……那試卷擦屁股不是很硬嗎?”李東宣這小屁孩一臉認真的站了起來,說:“我媽說要用軟紙上廁所……”
老師一聽,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他操起講臺上的小竹棍,直奔了過來,朝著李東宣的頭就是“當當”兩棍,嘴里還狠狠的叨叨著:“硬!硬!?”
轉身,看見正低著頭的李喚飛,朝著他的頭就又是“當當”兩棍,“啊?硬嗎?”
兩棍下去,頭上都起了“小土坡”,但他們,沒一個人敢哭,也不敢用手去模,他們一動也不敢動……
“硬嗎!啊!?硬不硬?”老師咬牙切齒的斥問著,又是“當當”各補了兩棍,痛得兄弟倆兒眼淚都快流出來了,老師卻還是不解氣,斜著眼,看見把頭低到桌面上的李東廣,他又罵到,“還有你!三個笨蛋!”接著,朝著李東廣的頭又是“當當”兩棍……
孩子,永遠是最天真最快樂的,那時,任憑上課怎么被老師打罵,一下課,總能滿校園的看到他們三個熊孩子的身影,他們到處打鬧,到處奔跑,到處歡笑……
1997年,他們終于從那個地獄般的農村小學里解脫出來,到離村子僅一公里左右的化達礦總公司化達子弟小學上學了,也是從那以后,他們開始接受到正常的、正規的、正式的入學教育,老師的文化水平、老師的專業技能、老師的職業素養、老師的道德情操、老師的愛國熱情,無一不讓他們受益良多……
現在,也不知道礦廠上的老師都去哪兒了,最后一次見到小學班主任的時候,是自己上高中那會兒,那時候,因為北山礦和化達礦的礦區已經開采殆盡,投資了數億資產的化達總公司面臨破產,學校的生源枯竭,老師們也都紛紛下崗了,而讓人哭笑不得的是,農村小學的那幾個“痞子”老師依然能在村委的學校里授課,直到他們退休,領退休金……
不知不覺,半個多月的時間過去了,李喚飛此時,正抱著他從表弟那借來的吉他,教孩子們歡快的唱著《Jinglebells》……
“嗯,不錯不錯,你們真是聰明的孩子,越學越快了,來,一起再來……”
現在當這時,兩個面目猙獰的青年人走了進來,李喚飛放下手中的吉他,問道:“你好,請問你們找哪位?”
“你是李喚飛吧?”穿黑色衣服的青年人冷冷的盯著李喚飛看。
“你是哪位呢?有什么事兒嗎?”看他們的面相,李喚飛感覺這些人,不是什么善類,但他又想不起自己得罪過什么人。
“呵。”穿黃色衣服的青年人冷冷的笑著,朝地板上吐了泡口水,“他丫的,什么事?王總你認識吧!?”
孩子們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兒,他們都以為,這是william的朋友。他們有的靜靜的看著,有的交頭接耳的聊著自己的事兒,還有的在座位上嬉鬧著……
“哪個王總?有什么事麻煩等我們下課放學了,到校外說,好吧?”那個王八蛋王得賢竟然能讓他的人找到這里來,看來他是鐵了心的要“坑”李喚飛了。這二十來天的時間,什么事兒也沒發生,李喚飛早就已經把他們給忘卻了。
“哪個王總?他丫的!欠錢不還,你還在這里裝瘋賣傻是吧?”穿黑衣服的青年人邊說著,邊從口袋里抓出一包檳榔,撕開,放進嘴里,嚼著,“王總說了,限你今天之內還錢,一共六十萬,一分不少。”
“我跟他的事,你叫他來找我談,帶好證據,好吧!”李喚飛站了起來,把吉他放在講臺上,走向前去,請他們離開。
穿黃衣服的人走了上來,用桂柳話說到:“沒要以為你躲在學校里我們就找不到你了,我是市里面的人,想找到你是分分鐘鐘的事。你現在還錢,不用你講,我們馬上走人,要不然,不管你克到哪該,我們都能找到你!”
“你們也有家人,你們家也有小孩,我希望你們不要在學校里、不要在教室里跟我瞎鬧這些事!想怎么樣出去隨便來!這里有小孩子!我請你們離開!”李喚飛嚴肅的說。
穿黑色衣服的人,囂張的走到第一組第一桌的課桌上,翻弄著柳新月同學的課本,“小朋友,叔叔過來跟你們老師要錢的,你們別害怕哈!”看他的表情,柳新月嚇得往后縮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