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緒福斯站在新港眺望著運河中清藍的海水,沉思著信仰的時候,大陸極北的世界之巔,兩雙眼睛正看著他。
阿特洛波絲坐在黑色的織機旁,剪刀罕見地沒有握在手中,而是放在了織機上。
在她身邊,一身金袍,頭戴橄欖葉編織的王冠的宙斯扶著織機站立,臉上表情嚴肅而冷峻。
“他竟然沒有懲罰那個凡人,還幫助他!”眾神之王顯然非常不悅。
“他的行事從來與你不同。他很公正。”阿特洛波絲說道。
“哼!”
“當然,也可能這只是他換取自由的代價。”
“他誤導了我!他說那個凡人的命運交由他裁決,諸神不許插手,我以為他一定會報復。如果他用一條運河換取了自由,為什么還要索取那個凡人的命運?即便他為了重獲自由而不得已答應那個凡人不會報復,又為什么要阻止諸神的懲罰?”宙斯冷哼一聲,“他分明是在保護那個凡人!”
“凡人不過是你實施綁架的工具。他已經找到你這個幕后主使討回了公道,就不會遷怒于凡人。”阿特洛波絲露出一絲笑意,“他真的很公正。”
“神人本質不同,比天空和深淵的差別更大。在神人之間實施公正公平,不過是淺薄的惻隱,虛妄的幻想!”
“所以你永遠無法理解他。”阿特洛波絲說道,“他堅持公平不是因為對象是人或是神,他堅持公平只是因為那是他的本性。”
“所以你理解了?”宙斯不屑。
“這么久與他聯系在一起,抽取他的力量,多少總能有所領悟。”阿特洛波絲說道,“你無法想象他的本質有多么純粹,我們這么做很可能是錯誤的。”
“所以你愿意接受那永恒的消亡?在努力了這么久,付出了這么多之后,你要半途而廢,放棄一切,坐著等死?!”宙斯咆哮起來。
阿特洛波絲沉默。
片刻,幽幽說道:“父親,你知道提豐臨死前說了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