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腳趾也凍的蒼白,高強度的遷徙對他來說是一種劇烈的折磨。他告訴我他的腳已經凍了好幾天了,他現在幾乎不能走路了。他明白,他已經成為了我們的負擔。如果一定要帶他出去,那我們需要把他放在雪橇上一起拉他出去。可誰又能拉動他呢?哪里又有雪橇呢?
在下一個庇護所中他告訴我他想進入黑暗,他說他要一個人裹著獸皮睡覺。當然,這必死無疑。我們說服他加入我們,堅持到底,巢父一直告訴我們要互相幫助。可他說這是一種可怕的痛苦!
他在前一天晚上睡覺前說著不要醒來,可是,第二天早上他醒了。‘我想出去走走。’他比劃著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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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就回來’,我們沒有阻攔他。就這樣他消失了。
4個人!我們30個人一起出發,現在只剩下了4個人!
在營地外,整個天地都是旋風般的暴風雪,我不認為短期內有什么改善,但我們會堅持到最后,當然我們會變的越來越弱,死亡正在慢慢接近。這太遺憾了,我不能再見到幼巢和巢父還有胡了,依知道的話一定會傷心吧……
我的身體越來越差,每一步都覺得腿在顫抖,雙腿根本沒有力氣支撐我的重量。我已經跌倒了很多次了……
我們終于走到了山脈腳下,可這里不是山谷!我們走偏了,完全的走偏了。我們甚至不知道該往左邊走還是該往右邊走。我們剩余的食物根本不允許我們出現錯誤。
“向…左走,鈞。”他虛弱的喘著氣,手顫抖的指著左邊。
我們向左前進了,他來過這里一次,我相信他的選擇。
在路上,我不停的跌倒,像一個喝醉酒的醉漢。四周的景色開始出現重影,晃動著。我的身體好像失去了力氣,在一次跌倒后我終于無法爬起來了。
我努力的想要撐起自己的身體,可剛撐起大約十厘米的高度,我的胳膊就失去了力氣。我的臉狠狠地砸到了雪上,我的嘴里和鼻孔里進了積雪,這讓我很難受。
我起不來了,我不可能起身了。
我趴在地面大口的喘著氣,但突然吸入的大量冷空氣讓我的喉嚨很癢。
“鈞,鈞~”他們三個人趕了回來,把我翻了過來。
我努力的睜開眼睛,可根本睜不開,我只能看到快速眨眼帶來的黑暗和重影的景象。他們把手繞過我的腋下把我扶了起來。我實在邁不動腳了,我再也不想再動一下了!這樣的折磨我受夠了。
“讓我留下吧。”我勉強比劃出來了。可他們并不回答我。
噗通!
我用了我最后一點力氣推開了他們,我又一次倒在了地面。我躺在雪上視野越來越模糊,寒冷慢慢的離我遠去,這種感覺好舒服,溫暖,舒適,我的身體仿佛飄了起來,這種感覺讓我沉迷……
失去視野前我好像看到他們看了我一會就轉身離開了。
對,就是這樣!這樣的話,你們就可以活著了……
我終于滿意的閉上了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