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用雙眼盯住了我,從他的雙眼中可以看出他的野心,那是一種對權力的極度渴望,一種已經扭曲了的渴望。我這才意識到他的目標自始至終都不是蒼,他的目標只有我個人,那就是——我。我居然遲鈍到現在才明白這一點!
哦,也對,蒼的地位來源于他自己帶領族人和野獸的搏殺中得到的。并且作為首任領主,他很好的實行了惠民政策,以及任命曾和自己一同與野獸搏殺過的親信作為部落中的管理者。從權力構成方面來說,他取得了民眾的信任,軍隊的統領權,以及管理人員的臣服。從神權上來說,在這個一切都是原始蒙昧的時代,他就是人們心中的唯一真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在族中的權力是牢不可破的。
不管別人用了多少陰謀,只要他現在人民面前振臂一呼:我是你們的族長、巨狼的主人、野獸的驅逐者,跟隨我!民眾就會愿意為他而奮斗。軍隊聽命于他,族人的食物也掌握在他的手中,如果想要活命,就不得不為他奮斗。在這個前提下,部落中將不會出現膽敢與他對立的人。
而我不一樣,我雖然是蒼的父親、東方部落的智者,但我是空降過來的。在蒼的部落中,我沒有權力的底層架構,就像是華麗的空中樓閣,大風一吹就會散架。我所有的一切都來自于蒼的信任,而蒼的權力來源于民眾、軍隊、管理層對他的信任。
我的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
我的權力某種程度上也是來源于族人對蒼的信任,而剛剛嘶說的那一番話將會動搖這一點。準確的說,是動搖族人對我的信任,我說過的,蒼的地位在他活著的時候是牢不可破的。既然如此,族人潛意識中就會把這種質疑轉移到我的身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接下來嘶就會挑撥我和蒼的關系。
“天空中只有一個太陽!”嘶又略帶癲狂的比劃了起來,不明真相的族人們以為他說的就是正確答案。卻不知道,在這場神權和王權的角逐中,他們不過是棋盤上任人擺布的棋子。
“為什么太陽消失!因為父!”嘶一只手指著我一邊高聲的呼喊著。可族人卻更疑惑了。“為什么是父?”“父做了什么嗎?”“不會吧……”族人簡直把要說的話擺在了臉上。
我卻深深的吐了一口氣,果然么。
“蒼!我們的太陽!找到了他的父,看啊!他在父的懷中。太陽東升西落。而現在,我們的太陽就落在父的懷中。”嘶一臉激昂的怪叫,手上的動作卻不曾停下。不得不說他的說辭還挺有趣的,把那些愚蠢的族人唬得一愣一愣的。族人們吃驚的表情無不在告訴我這樣一句話——居然是這樣啊。
蒼看完他的比劃后整個身體都在我懷中僵住了,機械般的轉頭看著我,略帶稚嫩的臉上帶著一絲歉意。隨即就要從我懷中起身。我輕輕的拉住了他,給他了一個不要擔心的眼神,并且付之一笑。蒼被我這樣淡然的表情震住了,他不明白我為什么會這樣。
“蒼站著時是白天,躺下或蹲下是黑夜!”嘶口中傳出模糊不清的大喊。“而現在他整天在父的懷中!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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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就是!太陽找他的父去了,所以外面沒有太陽!我們要讓蒼像從前一樣白天站著,這樣太陽才會出現!”
真是蹩腳的謊言,不過他作為一個原始人能想出這樣的說辭已經夠聰明了。也確實怪我,從我來了后做了一系列措施,這讓蒼得以整天休息玩耍。之前蒼整天為了部落忙的腳不沾地,我看著可憐才會想讓他休息一番。這才讓他抓到了破綻,不過可惜的是,他遇到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