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泰一手敲著桌面罵,唾沫星子噴的到處都是,小人模樣盡顯。
“老子的人就在你妙春堂外頭守著,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是先拿我怎么樣,還是我拿你這破醫館兒怎么樣!”他繼續罵道。
“說完了?”林宴冷笑,素手一揮,景宴、張飛、來去、高低等一眾人上前按住趙元泰,塞住他的狗嘴就是一頓打,一秒都沒帶猶豫的。
聽著他的嗚咽,林宴冷看向瑟瑟發抖的趙崖香和梅媽,那兩人早知道她的厲害,更認為性命在她手里捏著,愣是沒敢上去攔一回。
“林、林姑娘……我們老爺不仁不義……可不關我的事啊……還請您配好了藥一定救救我!”梅媽硬著頭皮跪下說,臉上又驚又怕,好像林宴真能叫她丟了這條命一樣。
“巧了,我昨晚就做好藥了,但你打算拿什么來跟我換呢?”林宴笑吟吟問。
梅媽語塞,支吾了好一會兒也沒能說出個一二三。
于是林宴又把目光投給快哭出來的趙崖香,牽著問荊的手晃了晃:“崖香小姐也不打算認了自己的姐姐么?”
趙崖香失語。
昨天家里發生的事情沒人告訴她,她現在還在為了自己爹爹有另一個女兒的事情震驚著呢。
知道她在想什么,林宴蔑笑:“你倒不必擔心問荊認親后跟你搶什么。她是我妙春堂的人,尊我為姑娘,我便人她是我妹妹,凡是你能有的,她必不會少,故而并不稀罕你們趙家的一草一木。”
“你爹挨的這一頓,是妙春堂代問荊為掛念他半輩子的趙爺爺打的,打的是他的不忠不孝不仁不義,原不與你相關。但你吃穿住行都來自這樣禽獸不如的人,自然要跟著連坐。”
“我念在你沒有對問荊做過什么,就饒了你這頓打,只罰你去外頭向人說明你爹是個什么樣的東西。如此一來,你爹名聲臭了也跟你無關,畢竟在旁人眼里,趙家的崖香小姐是大義滅親的忠義仁孝之輩。你既賺了好名聲,又為自己贖了罪,如此一舉兩得的好事,何樂而不為?”
林宴這些話,壓在趙崖香心口讓她半口氣都喘得難。
她從小就是被嬌養著的小姐身段,如何放得下臉面去外頭那樣說?
深知這一點的林宴,在她糾結時又一次把視線鎖定在梅媽身上。
她什么話都沒說,但梅媽懂了。
她知道自己該怎么做。
“林姑娘!老奴作為趙家人,實在看不慣趙元泰的禽獸行為,愿意將這些事公之于眾!讓大家看清他的嘴臉!”
聞此一言趙崖香渾身發抖,身形俱怔間,梅媽已經跑出去給自己賺命去了。
“嗚嗚……”趙元泰被打的嗚咽聲都比剛才小了一倍。
“問荊,去給你這位毫無血緣關系的爹煮一碗當歸枸杞湯,從此往后他和爺爺再沒有半點關系。”
“是。”
淚珠滾得飛快。
趙崖香杵在原地久久未能平息。
瞧著她這惹人憐的模樣,秦可卿只罵了一句趙元泰是王八蛋的話就去給問荊幫忙。
林宴含笑送帕:“若非你用得是‘崖香’做名,連我也要覺得你無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