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了不久,她便看見不遠處的門洞里冒著淡淡的光。
小芝的身影嗖的一下就竄進去,林宴著急:“小芝回來!不許亂跑!”
生怕這小東西闖出什么禍,林宴一口氣追進去,卻被眼前一幕驚得心臟驟停。
這個小空間里只放了一具尚未封起的冰棺,棺材周圍是一圈長明燈,里面躺著個紅衣女子。
小芝爬上棺材停在上頭不動彈,林宴看了看屋頂掛著的超大花球,判定香味是從那里頭傳出來的,更覺得這里詭異。
“小芝,回來。”她輕輕的說。
“吱吱!”小芝叫了幾聲當下跳進冰棺。
林宴嚇得再顧不上別的,沖上去一把將它抓回來趁勢要走,卻在看見棺中人的時候,怎么都挪不動腿腳了。
是楚曼妖!
想到什么的她,抬手掀開楚曼妖袖子,只見她胳膊被歪七扭八的與肩膀縫在一起,脖子上也有一條針線痕跡!
一瞬間,沈也對那日在回后溪縣的路上看到的情形的形容,在林宴腦子里又炸了一響。
“林黛玉!”水御追進來一聲怒喝,驚得林宴心臟又是一陣猛跳。
但回頭看去時,她所有驚恐都成了憤怒。
“這就是你準備給我的賞賜?”
昏暗的光線之下,水御臉上交織著生氣與慌亂,看起來竟然有些狼狽。
楚曼妖臨走前在信里對未來的憧憬,現在都成了刀子在林宴心上捅。
她做夢都沒想到,明明已經擺脫控制的人,明明已經要走進新生活的人,竟然會落得如此下場,在這種地方和自己相見?
也是這時候,林宴才反應過來水御說的那句“誰殺都一樣,死了就好”的話。
“小芝確實只是一只老鼠,但在王爺眼里,和老鼠一樣的還有人命,甚至更低賤。”
她說。
“林黛玉,你不應該來這里。”水御皺眉。
“你以為楚曼妖當初為了你和徐景福對著干,只是因為她想擺脫徐景福對她的控制嗎?”
“有人為了自己,把她當作活體儲物罐,有人為了求而不得的性欲,把她當煙花巷子里人人能上的妓。只有你在認真欣賞她的舞姿并喜歡她。”
林宴話間,水御步步緊逼,他滿面惡寒,像是要生吞了她。
“你所謂的癡情就是找到一個替身便能移情別戀?”
林宴帶著濃濃嘲諷。
“住口。”水御再逼近,扭頭看向棺中人,“是她該死。”
“所以呢?現在將她這樣留在自己身邊,惡不惡心?”
“住口!”
“我和楚曼妖果然不一樣,她會看走眼我不會!”
啪!
“你僭越!”
林宴耳邊發絲在動。
臉上痛感炸裂,口中尚有一絲腥甜。
斜眼看著眼前這男人,林宴知道,他這是惱羞成怒。
在剛才那一巴掌落下來的瞬間,她對水御的了解又清晰了些。
這根本就是一頭窮兇極惡控制欲極強的野獸,毫無人性可言。
破開一抹笑,林宴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