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從云自認為是非常有定力的男人,他對絕大多數人事物都是冷漠的,兒女情長這些在他生活中好像也可有可無。
自從姚鹿進入他生活后,他便不自覺的對姚鹿多了份牽掛。情感上的也好,生活中的相互照顧也罷,總之他淪陷了,陷入到了姚鹿的溫柔鄉里,他心甘情愿,甘之如飴。
他會直接表白也是因為他的自私,姚鹿太美好了,好到很多男人都會覬覦她。他受不了這種感覺,他喜歡姚鹿就想要擁有她。但這種擁有多是在心靈層面上的,畢竟小姑娘還小。他只是用這種方式先圈住小姑娘,然后慢慢等她長大。
這段時間兩人雖然互通了心意,但還維持著之前的相處方式。沒有半點逾越,邱從云對姚鹿的愛是直白但又克制的。他愛她,愛到不敢輕易觸碰。
邱從云上次出差回來后,大部分工作內容都是在制定作案計劃。想要將罪犯一網打盡,需要里應外合。這個里怎么能不動聲色,需要嚴謹的計劃。
兩個月后,邱從云需要再次踏上緝拿罪犯的征程。保密工作當然做到位,對姚鹿只字未提。只說需要離開一段時間,他要姚鹿照顧好自己和奶奶,要她好好準備高考,爭取在她高考時回來。
臨走前他做了幾件事,一是把姚鹿的身份做了涉密,就怕萬一哪天他回不來的話,姚鹿對外不暴露出是烈士子女也是安全的。二是把姚鹿托付給白宇,讓他無論如何關照好姚鹿。學習生活有問題就讓姚鹿找白宇。他也和白宇交底了,自己對姚鹿情感變化,讓白宇看好姚鹿。三是給姚鹿留好了生活費,讓白宇按月匯給小姑娘。他還把手里的資產盤算了一下,把能留下的都寫在了遺囑里。房子和部分財產是留給姚鹿的。
白宇看了哼笑一聲:“你丫這次來真的,連他媽遺囑都寫挺全乎呀。”
邱從云面無表情“例行公事。”
白宇罵罵咧咧:“你們丫的例行公事會把財產給個小丫頭?行吧,你他媽全須全影的給我回來,少他媽廢話。”
邱從云繼續囑咐道:“給我把人照顧好了。”
白宇無情的諷刺:“我操,沒想到有一天居然能吃到你丫的狗糧,還他媽直接噎著我了。行,放心吧,知道你寶貝著呢。”
姚鹿是個敏感且聰明的少女,此時她大概也猜到了此次行動的重要性。在邱從云臨出發前一晚來到他房間,紅著一雙媚眼,嬌柔地看著邱從云:“哥哥,我會想你的,會很想你很想你。說著淚水默默地流下來,流在她凈白的小臉蛋上。”
邱從云抬手抹去了她臉上的淚水,雙手捧起著她小小的面龐:“哥哥也會想你,你是哥哥放在心尖兒上的小人,乖乖在家等我好嗎?”
姚鹿一下子撲到邱從來懷里:“哥哥,你的心意我都懂,你別擔心我會乖乖聽話的。我只有一個要求。只希望你平安歸來,別無他求。”說著淚水又從眼角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她帶著一點鼻音:“我愛的人都離開我了,我深愛的人都不在了。家鄉人都說我命不好,但我不信命,我愛你,很愛。雖然現在你對我來說是依靠,但我會長大,我們會平等的在一起對嗎?”說著她抬頭看著邱從云。
邱從云被姚鹿突如其來的表白弄得心生蕩漾,喉嚨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妞妞,我也不信命,我命由我不由天聽過吧。我從來只信我自己,現在也信你,我也愛你,很愛很愛,所以我一定平安回來。以前毫無牽絆,現在有你在,我們彼此依靠。有你在家等我。我得回家呀。”說著抱緊了姚鹿。
姚鹿被緊緊的抱著:“嗯,你得回家。”
邱從云笑著說道:“嗯,回家,還得讓你繼續靠著我呢。”
邱從云離開后,很長一段時間姚鹿都在學校拼命學習。她很早就有了想去的大學和想學的專業。她想去Y省報考外國語學院,爸爸以前一直在Y省做潛伏工作,她想去感受一下爸爸曾經生活的城市是什么樣的,這座讓爸爸最終犧牲了生命來守衛國家的城市。學習日語是她一直以來的心愿。她想要讀懂媽媽的日記,想要讀懂媽媽的每一筆每一劃,在其中尋覓媽媽對她的愛。
這期間邱從云偶爾會用以前兩人聯系的方式報平安,并無其他溝通。
高考前,奶奶在療養院突發心梗,聽說只有幾分鐘老人就離開了。姚鹿趕到時只看到奶奶的遺體,她失聲痛哭。從此她真的沒有一個親人了,在這人世間她是如此孤獨痛苦。
白宇幫她料理好后世,怕她因此影響高考想讓她和自己去白家老宅住一段時間,也是擔心她的心里情況。
姚鹿拒絕了,雖然此刻對她來說有種無法言喻的悲傷,但她仍然不想得到除了邱從云以外其他男性的幫助。白宇只能在心理咨詢時更加關注姚鹿的情緒,她越是表現得毫無波瀾,白宇其實越在意她的心理波動。當白宇得知姚鹿即將要去Y城獨自一人讀大學時,不免更加擔憂起來,不能及時和邱從云聯系上,他能做的只有最后把姚鹿送到機場。
在機場他看著姚鹿柔弱的背影時,突然覺得邱從云需要在兩人未來道路上付出更多才可以,姚鹿需要得到更多的關愛,才能把內心的傷痕慢慢撫平,雖然她一直強忍著,好似那道傷痕不曾存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