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思宇因為懷孕,辭職在家,必然沒有收入。
袁亮只是一個一線化妝品銷售員。這個行業的收入,別人不清楚,程默心知肚明。
她心里其實大致已經想到,朱思宇與袁亮兩口子的生活有些拮據。
只是沒想到,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別看這朱思宇平日里,矯情的連只螞蟻都不敢看。
沒想到,過日子狠起來,連自己的身體都可以不管不顧。
按朝陽的說法,朱思宇也算是膚白貌美高學歷,怎么就把日子過得這么擰巴了呢?
程默真是費解。
與吳鳳英聊完,程默拉著米粒的手,回到朱思宇的病房向她打招呼道別。
臨出門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頭問朱思宇道:“你老公不是做化妝品銷售的嗎?我這邊認識幾個美妝博主!托我幫她們推薦幾款物美價廉適合大眾用的護膚品,你回頭問問他,有沒有什么想法!”
聽程默這樣說,朱思宇的眼睛明顯亮了一些。
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我也就是恰好想起來,隨口問問!如果他不想和她們合作,就當我沒說!”
程默見朱思宇一時沒有反應,以為她腦子又抽筋了。故作若無其事地補充道。
“想!想!想!”,“我覺得他,‘應該’會想的!”
被程默這么一激將,朱思宇也顧不得什么臉面、尊嚴,趕緊接話回道。
可話說到一半,又怕程默看出自己的急切。所以,抿了抿嘴唇,又用了“應該”一詞。
面對朱思宇的這點小心思,程默再一次選擇了沉默。
“你老公人呢?怎么沒見?”
自前晚朱思宇送醫后,袁亮一直在她面前,忙前忙后,噓寒問暖,比伺候太皇太后還要殷勤、貼心!
要不是礙于情面,程默差點問出“你大兒子呢?怎么沒看見?”的話來。
“我新買的熱水壺,沒磕沒碰的。才用了兩次,就自己炸了。總不能讓我白白受了這無妄之災吧!”,“今天一早,我就打發他去找門口的超市老板,討說法去了!”
這么一說還真是朱思宇的做派。
要不是得了懿旨,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膽,袁亮也不敢在這個時候不鞍前馬后,陪在她身邊。
更別說私自做主,去找人討公道了。
聽朱思宇這樣說,吳鳳英的臉因為心虛,悄無聲息地紅到了脖頸處。拿臉盆的手都有些顫抖了。
她原本就有些局促閃躲的眼神,更是在程默回頭看她的一瞬間,恨不能立刻鉆進地逢里,把自己裹將起來。
由此,原本就有些懷疑的程默,已是心知肚明。
不過,她只是不動聲色地讓朱思宇把袁亮的聯系方式推給自己,以方便幫他介紹業務。隨即學著米粒奶聲奶氣的聲音,道:“小米粒!我們去給林叔叔送午飯,好不好?”
“是林知哥哥!不是‘叔叔’!”
雖說童年無忌!
但米粒把自己叫干媽,稱“阿姨”,卻把林知叫“哥哥”。這不就差輩兒了嗎?
對此,程默絕不能忍。
“是叔叔!”
“哥哥!”
“……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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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程默幫袁亮牽線搭橋找銷路的回報,朱思宇也幫程默和林知牽了根紅線。
她以自己睡不慣醫院的病床,加上她是外科燙傷,又是孕婦,不適合在醫院久住為由,想請身為醫生又是自己鄰居的林知,在她提前出院的日子里,幫她在家換藥養傷。
鑒于程默相對自由的工作時間,她自然榮幸地成為了林知的換藥助手。
程默雖然很想找機會接近男神,可她哪里當得了醫生的助手。
就在她腦袋短路,想要拒絕朱思宇的這一提議的一瞬間,朱思宇輕輕“咳”了一聲。
大有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意味。
朱思宇就是腿部燙傷,換個消炎藥的事!以林知的醫學造詣,哪里會真的需要什么助理幫忙?
就這樣,當著米粒的面,朱思宇和程默把林知安排的妥妥當當。
雖然她們已經暗暗勸服了朝陽和李主任,讓她們先出面和林知溝通。但這種求人辦事的事,總該要當面拜托一下,方顯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