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蘿睡夢中暴斃的消息,很快傳遍街坊四鄰。
所有人都以為她是得了肺癆而死,并沒有往下毒方面懷疑。
畢竟平日里秦金蓮恪守本分,和街坊鄰里的關系和諧,是周圍人眼里的合格相公。
“金蓮,節哀順變,人死不能復生。”
王伯穿著一件素色的衣服,提著一捆紙錢,走到程素的身邊。
他瞇著眼睛,瞥了秦金蓮一眼,發現他眼神躲閃,不敢互相對視。
想來武大蘿的死十有八-九,是被秦金蓮所毒殺。
“嗯。”
程素輕輕點頭,接過王伯遞來的紙錢,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青山鎮縣衙。
一名捕快走到武二蘿身前,呈上一封密封的信件。
“武大人,這里有一封加急信件,聽說和大人的家事有關……”捕快解釋了一句。
“家事?”
武二蘿帶著疑惑拆開信封,看到里面的內容,頓時面色驟變。
“什么!我姐她竟然死了!”
放下信件后。
武二蘿直接從馬廄里牽了一匹馬,隨后告訴隨行的屬下。
“阿水,你去和鎮守大人說一聲,家姐突然離世,我要回老家一趟!”
“武大人盡管回去,鎮守那邊我會如實告知。”名為“阿水”的捕快點頭道。
武二蘿離開縣衙,快馬加鞭,用了不到一天時間,便從縣衙回到青山鎮的老家。
等她風塵仆仆的回到家,已經是大半夜。
她一眼便看到屋外掛著兩個大白燈籠。
“梆梆……”
武二蘿焦急的敲門,沒過一會兒門開了。
程素滿臉憔悴,穿著一身白色的喪服,眼角還有哭過的痕跡。
“二蘿,你回來了。”
武二蘿越過程素,打量著愁云慘淡的布置,忍不住抓住程素的手問道:“姐夫!我姐真的走了?!”
“嗯……”
程素眼神躲閃,指向身后的大廳。
武二蘿見狀直視著他,卻看到他低垂下頭,緊張到指尖都在顫抖。
“姐夫,你怎么在發抖?”她故意問了一聲。
“沒……沒有。”
程素配合演戲,慌張無比的搖頭,往后倒退了數步。
武二蘿沒有追問,看向掛滿白布的大廳,中間放著一個巨大的紅木棺材。
“姐!”
武二蘿滿臉悲戚,撲到棺材上面,不斷的搖頭落淚。
“姐姐啊……你怎么一聲不響就走了!”
“你叫姐夫和我怎么辦?”
她傷心欲絕,一副肝腸寸斷的模樣。
過了許久。
武二蘿的聲音都變得嘶啞。
程素倒了一碗水,拿到武二蘿的身邊。
“二蘿,你風塵仆仆從縣衙趕回來,喝口水吧。”
武二蘿稍稍停止哭泣,接過水幾口就喝光,同時問道:“姐夫,我想打開棺材,再看我姐一眼。”
“這……要不算了吧。”程素試圖阻止她。
“我就看一眼……”
武二蘿很輕松就掀開棺材板,借著昏暗的燭光,打量棺材里面武大蘿的尸體。
原本被程素合上的雙眼,不知何時竟重新睜開,在燭光的映襯下頗有幾分滲人的味道。
“自古以來,只有含恨而終的人,才會死不瞑目!”
見狀,武二蘿的秀眉緩緩皺了起來。
不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