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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婚期將近，蘇家上下滿目喜紅之色，只不過蘇家的人似乎看起來并不怎么高興。</p>
整個籠罩著一種人心惶惶、濃云密布的氣氛。</p>
前幾天還歡歡喜喜的，怎么轉眼間就變樣了？難道發現這即將娶進門的新婦是個歪瓜裂棗不成？</p>
可據江意的印象，那戚明霜生得妖妖嬈嬈，倒也與丑字沾不了邊兒。</p>
后來，江意帶著春衣綠苔在花園里遛狗時——盡管來羨三令五申它并不需要遛，而且它還是個瘸腿的——遇到灑掃的下人們三五扎堆地聊說著什么，江意使了個眼神，讓春衣去聽了聽。</p>
畢竟這才是她們出來遛彎兒的主要目的。</p>
不多時，春衣便神情莫測地回來了。</p>
綠苔迫不及待地問：“他們在說什么？”</p>
春衣道：“原來大家愁慘了不是因為婚事，而是因為別的。”</p>
綠苔問：“還能有什么事？”</p>
春衣道：“聽他們說，好像是因為這蘇家的六老爺就要回京了。”</p>
江意愣了愣。</p>
綠苔不解道：“六老爺？哪個六老爺？”</p>
春衣有點幸災樂禍道：“我哪知道，反正就是有這么號人物，讓蘇家上下都談虎色變，應該是很忌憚他。嘖，沒想到竟還有人鎮得住這蘇家滿門的。”</p>
一路上回去的時候，春衣和綠苔都不由想象，眾人口中的這個六老爺到底是何等可怕的人物。</p>
她們不知道，可江意前世卻是聽說過的。</p>
蘇家有兩女已經嫁出去了，余下三房住在這蘇家大宅里。</p>
但是除此以外，蘇家曾有一棄子，排行第六。</p>
在江意前世的記憶中，蘇家人談及他時極為隱晦避諱，可她也只是聽說了寥寥數句，更別提他回到蘇家來了。</p>
所以前世直到她死，她都未曾見過這位傳說中的六老爺。</p>
隨后秉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原則，春衣和綠苔去打聽了更多有關這位六老爺的消息。</p>
能讓整個蘇家談之色變、忌憚畏懼的，真是想想都覺得刺激。</p>
于是春衣和綠苔興沖沖地把打聽到的詳細拿到江意跟前來說。</p>
春衣：“難怪蘇家人這么怕他，他這個人是挺可怕的。”</p>
綠苔：“他好像是個私生子，從小就很不受人待見。他年少時，老夫人安排在他身邊的人都一個一個相繼死掉了。后來他離京從軍，蘇家人日日燒高香盼他早日死在外頭呢，沒想到竟回來了。”</p>
春衣：“他現在已是邊境都司，此次是回京述職的。京中本設有他的都司府，可他偏偏選擇回蘇家來住。”</p>
這又是一與前世軌跡不同的出入之處。</p>
前世她可聽說，即便是他回京，也不會踏足蘇家的門檻。又或者哪天蘇家倒了，他興許才會到蘇家來掛兩串鞭炮放著玩。</p>
眼下光聽春衣綠苔說來，此人確實有點邪門。</p>
只不過她又不是蘇家人，即便那位六老爺要回來尋仇，也萬找不上她。</p>
往后的蘇家，說不定可熱鬧了。</p>
蘇家六老爺是在蘇錦年大婚前夕回府的。</p>
原本張燈結彩的府邸，莫名冷清下來，竟使得喜紅之色分外礙眼。</p>
江意對蘇家人回歸蘇家不感興趣，也懶得去前面觀摩。</p>
但春衣綠苔按捺不住，悄悄地去了。</p>
蘇老夫人攜女眷，還有蘇家幾房的男丁在正廳相迎。</p>
他們雖然忌憚他，可更加不敢得罪他。</p>
兵馬在府門前停頓，男人翻下馬來，長腿黑靴跨進蘇家門檻時，蘇家上下還得小心翼翼地陪著笑。</p>
彼時春衣綠苔躲在柱子后面，瞧了個仔仔細細。</p>
前院人多，也沒誰注意到她倆。</p>
兩人便直直地瞅著那人步入前院后，直登廳堂，老夫人不得不擺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和顏悅色的形容來，還讓家里的小輩們挨個給他奉茶，喚他一聲“六叔”。</p>
江意院子里，來羨對江意道：“這蘇家老六說不定可以成為你在蘇家的盟友，怎么你不去見見？”</p>
江意道：“我對蘇家人沒有個好印象，還是不見的好。”</p>
這時，春衣綠苔風風火火地回到院里來，與她說道：“不愧是邊境都司，那人好強的氣勢，只是抬腳一進蘇家大門，就鎮得他們不敢大聲喘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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