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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意身子一顫，猛地抬頭看著老將軍，驚落了眼眶里的一串淚。</p>
他足不出戶，卻知道蘇薄在她身邊。他知道蘇薄一直在護著她？</p>
原來那不光光是她父兄的意思，更是老將軍的意思么？</p>
江意有諸多疑問想問出口，但顧老將軍卻又似睡著了。她張了張口，輾轉在喉，終是沒問。</p>
顧禎見她哭成那樣，也是不忍，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p>
江意低頭撫淚，許久才緩和下來。</p>
江意起身拉過顧禎的袖擺，牽他到一旁，與他聊起老爺子的病情。如此也刻意分散他的注意力，單獨留來羨在床前。</p>
老爺子又睡著了，正好給它仔細掃描檢查一下。</p>
來羨背對著顧禎乖乖坐著，一雙狗眼卻轉動起來，開始啟動醫療檢查功能。</p>
在顧禎看來，它真的只是條過分安靜乖巧的狗而已。</p>
江意想了想，道：“我認識一位大夫，聽說他以前治好過不少的疑難雜癥。你不妨把顧爺爺的癥狀和太醫們開的藥方給我一份，我拿去向那位大夫請教。”</p>
顧禎一聽，雖說宮里的太醫醫術都很精湛，但如能有別的法子可想，也不能錯過。</p>
遂顧禎道：“你且等一等我。”他出門就叫人去把江意要的東西拓一份過來。</p>
江意看了看來羨，暗問：“還有多久？”</p>
來羨：“快了快了。”</p>
等顧禎拿了方子和詳細記錄的病癥回來，江意也沒理由再在這屋里待著了。</p>
江意叫來羨，來羨不動，她便對顧禎道：“它格外黏人些，大抵是喜歡顧爺爺吧，才守在床前久久不肯離開。”</p>
顧禎道：“我妹妹前陣子也養了只狗，卻遠不如你的這只。”</p>
后來羨完了事，主動起身，朝江意走來。</p>
他們這才出了這房間。</p>
來羨傳音道：“老爺子雖老了，卻還沒到無力回天的那一步。只要仔細調養，還可能康復起來。”</p>
江意心頭一松，神色也輕快起來。</p>
雖然不知道前世究竟是怎么弄的，使得最后無法挽回，但這一次一定得加倍小心仔細。</p>
遂江意道：“顧爺爺的病情，雖有宮里的太醫在看顧，但每日餐食湯藥，也不知得經多少人的手，需得確認無誤以后才能給他服用。”</p>
顧禎道：“你放心吧，我知道。”</p>
顧禎原想留她喝盞茶敘敘舊，但江意無意在這里逗留，想盡快回侯府去，才能與來羨詳細地交流。</p>
江意道：“我先回去尋訪那位大夫，待有消息以后再來告知你。”</p>
顧禎道：“意意，謝謝你。”</p>
顧禎先前顧著帶江意去看老爺子，眼下送她出去，行至花園間，這才幾度回頭仔細看了看她。</p>
江意問：“我有什么不妥嗎？”</p>
顧禎笑：“沒有，只是很久沒見你，比印象里又有了許多變化。”</p>
江意亦笑：“你也比我印象里變許多了，簡直像換了個人似的。”</p>
顧禎道：“我能變成什么樣？”</p>
江意道：“自是變成風度翩翩的公子哥了。要說以前，那簡直跟上躥下跳的猴兒似的。”</p>
顧禎哭笑不得：“以前你也好不到哪里去。”</p>
一番說笑后，兩人之間的氣氛便淡去了之前江意剛來時的那種無所適從感。</p>
若是旁人，江意不會與之這般說笑。但這顧禎不同。</p>
之所以說他是半個青梅竹馬，因為在她童年時，有相當一部分的時光，都是和他一起玩的。兩人是十分要好的玩伴。</p>
小時候鬧急了，江意還把他摁在地上兩人一起打過架。</p>
所以在顧禎眼里，她一點都不是個淑女。</p>
后來長大些了，要避嫌了，江意也在家中習了大家閨秀的那一套，就與他來往少些，只偶爾能見見。</p>
再后來，她進了蘇家以后，就再也沒見過他。</p>
顧禎一時神色有些深遠，欲言又止。</p>
只是江意也沒點破。</p>
還沒走完中庭的花園，怎想忽然傳來幾聲狗吠，打破了平靜。</p>
來羨當時狗軀就是一震，傳音道：“我就說怎么這味兒讓我這么不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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