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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中的人兒衣衫不整,受不住這種刺激,淋漓出了一場大汗以后,終于得以宣泄,人也沉沉地昏了過去。</p>
翌日,天光漫上來,亮開了,映照著房里簡潔的陳設,那床榻前,帳子垂下,隱約從邊緣滑出幾許凌亂的衣角。</p>
江意躺在榻上,青絲潑墨,衾被蓋在身上,襯得她十分嬌小。</p>
在東宮里習慣了,每天晨時基本都這個時候醒來。</p>
所以盡管很疲倦,但她還是緩緩睜開了惺忪的睡眼。</p>
她反應了好一陣,腦子里都還一片空白。</p>
陌生的床榻,陌生的床帳。</p>
既不是侯府里她的閨房,亦不是偏殿她暫居的地方,她在哪兒?</p>
江意擁被坐起身,忽覺渾身酸懶,像被活活抽掉了骨頭一般乏力。</p>
她看見床尾亂成一片的男女衣裳,有點反應不過來地眨了眨眼,又低頭看了看自個。</p>
發現自己身上穿的既不是裙衫,也不是自己的寢衣,而是套了一件長衫。</p>
長衫顯然不是她的尺寸,顯得又寬又大,幾乎要從她的肩頭滑下來。</p>
這分明是男人的長衫。</p>
隨著昨晚的片段斷斷續續地涌進腦海,江意的臉色白了又白。</p>
看著這亂糟糟的榻上,她漸漸回想起來了,昨晚是蘇薄帶她出來的,她……她竟和他……</p>
江意一點點都想起來了,昨晚是她叫他的,是她一遍遍叫他的名字把他叫回來的……他吻她的時候,亦是她情不自禁地將他擁緊的……</p>
她低頭看見自己肩上胸前的曖昧痕跡,前所未有的強烈羞恥感突然充斥著身心,她幾乎有些手腳發涼地揭了揭衾被徐徐往下看。</p>
身體除了疲憊酸懶,再無其他的感覺。也沒有任何的疼痛和不適。</p>
可是長衫下,她里面再無任何衣物。</p>
江意嘴唇有些發顫,也不懂現在她到底……</p>
蘇薄不知何時出現在帳外的,他的聲音斟酌著低低傳來:“昨夜你衣裳都汗濕了,所以我給你穿了我的。”</p>
江意輕輕一震。</p>
許久,兩人一里一外,都沒有再出聲說話。</p>
久到江意都感覺到空氣快要凝固了一般,她才艱難澀啞地開口道:“昨晚,你……有沒有……沒有……”</p>
她想問他,可是她抖著聲音說不出口。</p>
蘇薄忽應她道:“沒有。”</p>
她的眼淚不知為何,莫名地突然無聲地啪嗒啪嗒往下掉。</p>
江意極力平下聲音,道:“可你碰了其他的,我們這樣算什么?昨晚,昨晚你大可不必管我的……”</p>
她指尖緊緊掐著被角,又道:“我叫你你可以別回頭,你可以不聽不問,你只要留我一個人就行,我自己可以……”</p>
蘇薄驀然道:“等去西陲,我向你父親提親,娶你做我的妻子。”</p>
江意一顫,緩緩抬起頭,隔著床帳,望著外面一抹朦朧的身影。</p>
她不惱不恨他,亦不厭惡不嫌憎他,心頭只有種說不出來的酸澀,她帶著濃濃的鼻音輕哼道:“誰要做你的妻子。”</p>
蘇薄道:“你不要,就沒人要了。”</p>
半晌,江意問:“你在西陲,也獨身一人?”這個問題,她原本打算在出宮以后,正式地問他的。</p>
只是沒想到,如今會是在這樣的情形下過問他。</p>
蘇薄道:“嗯。”</p>
她問:“身邊可有姬妾?”</p>
蘇薄道:“倒是有人送,但是我沒要過。”</p>
兩人又一陣無話。</p>
后蘇薄又道:“天亮前,我去侯府拿了一身你的衣裳,不知有沒有拿錯,你,要不要看看?”</p>
他臂間挽著女子溫柔的裙裳,素來清淡的神情里,也仿佛平添了幾分柔色。</p>
江意問:“你去,春衣她們知道嗎?”</p>
蘇薄道:“不知。”</p>
所以,他這是去侯府偷自己的衣裳了?</p>
江意伸了一只柔嫩細白的手出帳子,悶聲道:“給我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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