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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薄離開后,謝玧溫潤清淺的面容里,方才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黯然。</p>
蘇薄迅速出了宮,直接往鎮西侯府去。</p>
如果中途沒有太子叫他去東宮,他本來也是要去一趟侯府的。</p>
這些日沒顧得上問她,但他在走之前,是一定會好好問問她的。</p>
現在謝玧又跟他說了這番話,他也不知該如何,總之,就是迫切地想先見到她。</p>
等見到她再說。</p>
在去侯府的一路上,他心里冒出過許多念頭和想法。</p>
他速度很快,遠遠看見那座侯府坐落在黃昏日暮里,金色余暉灑滿院落,很是安寧模樣。</p>
然而,當他走進侯府以后,發現與他在遠處所看見的光景一樣,安寧得有些空蕩蕩的。</p>
后院里不需要那么多下人了,只留了春衣綠苔和紀嬤嬤、云嬤嬤日常留守、打掃。</p>
看見蘇薄這時候來,她們很是愕然。</p>
春衣率先反應過來,道:“蘇大人怎么來了?”</p>
蘇薄看了一眼江意的房門,抬腳走去。</p>
她們幾個也沒去攔,任由蘇薄走到屋檐下,伸手推開了房門。</p>
空氣中殘留著一絲屬于她身上的香味,但已極為幽淡,仿佛他這一推門,便將那最后一縷余香給驚擾散了一般。</p>
屋里的擺設依舊,各處整理得一絲不茍,但就是十分明顯地少了有人常居的該有的樣子,整潔得過于冷清。</p>
他看不見她妝臺上隨意擺放著的用來簪發用的小簪花,也看不見偶爾屏風上挽著的一縷輕衣薄帶,床榻上的被褥也收了,只鋪著一層錦布;他走到她衣櫥前,打開兩扇門,只見衣櫥里空了一大半。</p>
蘇薄對著衣櫥站了一會兒,問:“她呢?”</p>
春衣掇掇綠苔,綠苔又碰碰春衣。直到蘇薄轉身看向她們,綠苔趕緊道:“小姐她,她走了呀。”</p>
蘇薄聲色里意味不明:“去西陲了?”</p>
云嬤嬤和紀嬤嬤兩個去廊下打掃了,留春衣、綠苔回話,道:“蘇大人問什么,你們就告訴他吧。”</p>
反正她們小姐也走了很久了,這時告訴他也無妨的。</p>
春衣綠苔原也沒打算瞞著,便點了頭。</p>
蘇薄問:“何時走的?”</p>
春衣道:“今日一早出發的。”</p>
蘇薄目色盯著她倆,讓兩人莫名駭得手心冒冷汗,道:“可她跟太子說,過兩天才走。”</p>
綠苔訥訥道:“唔,她跟顧禎顧公子也是這么說的……”</p>
“為何?”蘇薄道。</p>
綠苔知無不言:“她讓管家去打聽了,好像蘇大人也是這兩天走,小姐說未免夜長夢多……”</p>
春衣覺得她說得實在太多了,這樣的事兒也能告訴他嗎?于是趕緊扯了扯她的袖子,連忙更正道:“小姐是說這兩日天氣好,又順風順水,所以才臨時決定今早啟程的。”</p>
綠苔看了春衣一眼。小姐有這樣說過嗎?</p>
蘇薄又問:“她怎么走的?”</p>
綠苔道:“走的水路呀,跟一支商隊上了貨船走的。”</p>
蘇薄不再問了,轉身眨眼間便消失在了院子外。</p>
她走了,她竟瞞著他獨自偷偷上路。</p>
她對顧禎、對謝玧告別辭行,故意說晚了兩日啟程的日子,說白了,就是為了瞞著他。</p>
他不舍得也不放心留她在京里,他想帶她去西陲見她父兄,而她竟千方百計地想要躲開他。</p>
當他在謝玧那里聽說她已決定去的時候,心里不可抑制地開始慶幸,甚至有些愉悅。</p>
在來的路上,他甚至想,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留下她在京的,但還是得問她考慮得怎么樣,如若她還是拒絕與自己同行的話,那他就把她擄上船去。</p>
他甚至連說辭都想好了。</p>
想和她在一起,不甘心就此放手。他不能在自己一不留神的時候,就讓她被別人搶走。</p>
所以無論如何,他也得跟緊她。她覺得死纏爛打也好,覺得陰魂不散也罷。</p>
除非哪天,她真的恨他恨得想讓他立馬死去,他才肯相信,她是真的一點也不想與他有糾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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