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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夷軍大破夔州的戰報早已八百里加急送往了京都。</p>
鎮西侯重傷、威武將軍葬身湖底,朝中一片嘩然。</p>
太上皇和太子聽到這樣的消息也久久回不過神來。</p>
太上皇靜坐在殿上良久,才自言自語地道了一句:“怎么可能。”</p>
當年與他一同征戰四方打天下的江重烈,是何等的英勇威猛,竟然,就這么倒下了?</p>
他的兒子極像他年輕的時候,滿腔忠義、英姿勃發,怎么會,就這么沒了?</p>
太上皇原還想,等那青年攜戰功歸朝,把皇室的公主指婚給他呢。</p>
太上皇太了解江重烈,知道那個兒子對他而言有多重要。</p>
他膝下總共就那么一雙兒女。老天爺這是要讓他絕后嗎?</p>
太上皇滿頭蒼發,剎那間歲月也在他身上傾頹了去。</p>
謝玧是在上朝的時候,得知西陲傳來的戰報的。</p>
他聽得失神,一直到早朝結束,都還感到幾分茫然。</p>
早朝散后,他走出朝殿,獨自站在門口,忽舉目而望,只見宮墻綿延,旭日已東起,金色的陽光灑滿整座朝殿,將腳下的這段白玉臺階也照得蒼白晃眼。</p>
西夷軍冬至那日攻破的西陲夔州。</p>
他記得不錯的話,那日,是她和蘇薄的大婚之日。</p>
軍報里沒有有關她的消息,只有她父兄。那她呢?</p>
她父兄那般境地,她怎么樣了呢,可還安全?</p>
身旁的阿福擔憂地扶了扶他,道:“殿下不要太過憂心,保重身體呀,奴才相信他們都會吉人天相的!”</p>
腳下的玉石臺階的光澤反照在他面容上,將他面容也襯得蒼白。他定了定神,隨后大步往臺階下走,沒回東宮,徑直去了太陳宮。</p>
他來時,太上皇猶在殿上。</p>
謝玧進去就跪在太上皇膝下,開口道:“孫兒知道夔州有爺爺的人,爺爺定知道夔州詳細的情況,請爺爺告知孫兒。”</p>
他想知道她怎么樣了。</p>
太上皇半晌才動了動眼皮,看著他,道:“你上朝時,不是已經知道了嗎?”他知謝玧心中所想,停頓片刻,還是又道,“她已撤至后方,暫時無虞。”</p>
謝玧閉了閉眼,深出了一口氣。</p>
緊接著,朝中接二連三有戰報傳來。</p>
西夷兵繞夔州,長驅直入往下游行。</p>
鎮西侯重危之際將重擔托付其女。</p>
這在朝中引起了軒然大波。</p>
一半以上的朝臣反對,大玥史上從未有女人帶過兵,這成何體統,若是她再犯下大過,恐怕得造成西陲軍全軍覆沒的危險。</p>
一時間朝中批判鎮西侯鎮守西陲不力、后又置西陲軍的危亡于不顧的聲音如浪潮般掀起。</p>
更有朝臣趁勢上請皇帝,當重新派人接管西陲軍。</p>
謝玧道:“鎮西侯鎮守西陲多年,絕非不顧全大局,否則他重傷、喪子,何以忍心再推其僅剩獨女而出!我等未曾親臨戰場,不知情況如何,在沒后續之前不該輕易下定論、評是非!</p>
“當務之急,是共御蠻敵,西陲軍除了鎮西侯之女,還有都司坐鎮;與其在此商討接管西陲軍事宜,不如商討如何與西陲軍聯合應敵之策。”</p>
謝玧如是一言,朝臣贊同者眾。</p>
緊接著謝玧又道:“江南繁華之地,倘若被蠻夷踐踏,城池被毀、百姓生靈涂炭,后果不堪設想。而江南雖設兵,可多年來安享太平,并無戰事,一時恐應接不及。”</p>
他向皇帝請柬道:“兒臣以為,朝中當立即點兵遣將,前往江南之地援助。”</p>
此話正中皇帝心懷。</p>
不等皇帝表態,大將軍劉斐站出來道:“太子所言甚是,臣請命前往。”</p>
丞相戚懷英則道:“臣聽聞早前鹿塵之戰鎮西侯折損西夷兵近十萬人,而今蠻夷所剩兵力最多也不超過十萬,劉大將軍坐鎮朝中,日理各方軍部事宜本就繁忙,再領兵去打那數萬蠻夷,豈非大材小用。”</p>
彼此心知肚明,眼下鎮西侯倒了,又逢戰事,可是接觸西陲軍的大好良機。</p>
劉斐想去接觸,戚相卻不能由他這么勢大,這會對自己在朝中的局勢不利。</p>
皇帝看在眼里,并不拆穿,只問:“那戚相以為當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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