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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謝玧全部喝下以后，顧瑤問道：“殿下，要不要吃點甜食啊？”</p>
謝玧溫聲道：“不用，還不是很苦。”</p>
“喏。”顧瑤努努嘴，湊過來，對他攤開雪白的手心。</p>
謝玧低頭一看，見她小巧的手心上躺著幾枚圓溜溜的用油紙包起來的東西。</p>
不待謝玧問，顧瑤就笑瞇瞇地道：“這是我叫我哥哥給我買來的糖果，沁酥齋的糖果最最有名了，殿下吃過沒？”</p>
謝玧不由也含了一絲笑，知道顧瑤努力想讓他嘗一個，他也就沒讓她失望，伸手拿了一個，素白細長的手指剝開了油紙。</p>
顧瑤坐在他身邊，自己也剝開了一個，兩人同時放進嘴里。</p>
她瞇著眼，問：“殿下，嘴還苦嗎？”</p>
謝玧抿了抿，應道：“不苦，很甜。”</p>
顧瑤就滿足地笑了起來，晃悠著雙腿，道：“沁酥齋還有很多別的口味的糖果，下次我叫我哥哥去買來。”</p>
謝玧也不由笑道：“阿瑤，謝謝你。”</p>
夜間顧瑤在外殿休息，冷得發抖，謝玧看不過去，便叫她同自己一起到內間去休息。</p>
內間有火爐，火爐里隨時都有炭火，燒得紅彤彤的。上面燒著一壺水，可以用來烹茶喝。</p>
顧瑤在家時，也是個被捧在手心里的嬌嬌小姐，可是到了這里后，她漸漸學會照顧人了。</p>
她給謝玧泡茶，給他濾藥，半夜的時候還躡手躡腳地走到他床邊，給他把放在衾被外的手輕輕地拿進被子里，仔細地蓋好被子。</p>
這些本是阿福的活兒，可是阿福幾次被顧瑤趕了個先以后，也就退居一邊了。</p>
顧瑤即便是被阿福給撞上，她也絲毫沒覺著不好意思，而是把手指豎在唇邊，提醒阿福不要發出聲音吵醒了謝玧。</p>
在她看來，這是她應當做的事。既然都在皇陵住上了，又答應了她哥哥，她當然得“盡忠職守”才行。</p>
到臘月的時候，謝玧病得有些厲害，整日咳嗽不止。</p>
宮里送了藥來，并且還傳了皇帝的口諭，若是他身體實在不行，就先行回宮去休養。</p>
謝玧拒絕了，離年關還有一月，怎可半途而廢。</p>
宮人走后，顧瑤不由得道：“要是**姐知道殿下這般努力地保護她，她一定會很感動。別說她了，我看了都很感動。”</p>
謝玧笑了。確實，顧瑤古靈精怪，有她在皇陵里作伴，讓他覺得這段日子雖然清苦了些但也不那么枯燥。</p>
她樂觀向上，總有辦法苦中作樂。</p>
謝玧轉頭看著外面的風雪，黑眸里滿載柔色，溫聲道：“不需要她感動，我只想她能夠平安地早日歸來。”</p>
顧瑤看見他眼里的神色，忽然有些失神。</p>
她一直都知道，太子殿下不僅儒雅溫和，內心有堅守，還是一個溫柔的人。只是她突然間就明白了，他的所有溫柔，都源于他眼里期盼的那個人。</p>
顧瑤問：“是不是**姐……在殿下的心中很重要？”</p>
謝玧道：“啊，很重要。”</p>
顧瑤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謝玧回頭來看她，又道：“我們不僅僅是朋友，我們還是在同一條線上共進退的，不管于公于私，她都得要安全才行。”</p>
顧瑤恍然道：“我明白了，**姐她是鎮西侯嘛，將來肯定得幫助太子殿下的。要是**姐出了什么事，殿下這里也會有損害。”</p>
謝玧點頭道：“嗯，是這個道理。”</p>
顧瑤盡心盡力地照顧謝玧，卻似乎忘了照顧自己。</p>
她雖然漸漸習慣了山上酷寒的日子，也加強鍛煉自己，但身體總還是會有些寒傷體現的。</p>
她的小臉整日通紅通紅的，雙手十指生了滿滿的凍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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