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將貓兒埋好，謝玧放了宮女離去，他才回了自己的后院。</p>
一進殿里，宮人就送來了夜宵。</p>
今日謝玧忙碌起來都沒顧得上用晚膳，這會兒東宮里聽說他還沒用膳，就趕緊傳了膳食上來。</p>
此時阿福已經悄悄差人去打探了清楚，得了消息回來，稟道：“殿下，膳房那邊果真有人事變動，今日負責清洗蒸煮碗碟的太監換了個人。”</p>
當晚謝玧沒用這份夜宵，而是讓阿福給他弄一只小老鼠來養在寢宮里頭，然后用筷子夾了少許的點心屑喂給小老鼠吃。</p>
一整晚，這小老鼠都是活蹦亂跳的。</p>
待到第二天早上起來，它便有些不精神了。一上午還沒過完，小老鼠就死去了。</p>
阿福大驚失色，謝玧卻沒讓阿福打草驚蛇，一切照如常態。</p>
只是他的飲食，往后得備兩份，一份便是經由道道關序送到他面前來的，另一份便是由他信得過的人私下里備好直接給他食用的。</p>
謝玧有理由懷疑，當初太上皇也可能根本不是病重，而是被人暗中動了手腳。不然為何太醫們卻診斷不出他得了什么病，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的身體一天比一天虛弱，直至耗到油盡燈枯。</p>
而今皇帝也是如此，太醫們只能診斷出他身體虛弱，找不到根源，最終歸咎于是以前操勞過度一下子病來如山倒。</p>
謝玧思及皇帝的病情一直拖拖拉拉好不完全，在接待東郢的宮宴以后便猛然加重，而且是在戚明舒侍寢了以后出現的急劇轉折。</p>
皇帝一直以為是受了戚明舒污穢沖撞的影響，謝玧卻根本不信這套說辭，他起初是因為皇帝房事太過損耗導致的，而今發現其中興許還有別的隱情。</p>
故而謝玧著人去不動聲色地從那宮宴前后開始詳查，結果果真查到一個宮宴當晚傳菜的太監，在進殿傳菜前與謝晉接觸過。</p>
謝玧并不直接接觸那名太監，而是讓刃去審辦，很快就有了答案。</p>
因為當晚人多眼雜，傳進殿中的菜肴也很多，有時候會有所疏忽。但只要沒出什么大的事故，基本上就不會追究。</p>
晉王給了那太監一種藥，讓他在傳菜的過程中撒一些些進膳食里；但那不是毒藥，否則追查起來他也脫不了身，那只是一種可以給皇帝助興的藥物。</p>
所以才有了當晚皇帝隨后去到戚明舒宮里不顧戚明舒來了月事也要強行寵幸一事。</p>
以謝玧對皇帝的了解，他應該十分忌諱這些，生怕影響自己的龍運，因而假如戚明舒真的來了月事，他是不會勉強的。</p>
除非，他真的是被下了藥。</p>
那謝晉這么做，到底圖的是什么？難道想幫戚明舒爭寵？</p>
不可能。</p>
一來謝晉雖早前與戚懷英走得近，但近來明顯與劉斐走得更近一些，因為他需得用到劉斐幫他奪得兵權，所以他即便是要幫后妃爭寵也理應幫的是劉嬋。</p>
二來就算他真的幫戚明舒，也萬不會選擇戚明舒身體不適的時候侍寢。</p>
所以他不是在幫戚明舒。</p>
謝玧隨即又故作不經意問了一句皇帝身邊的貼身太監，得知當晚皇帝是恰好翻到了戚明舒的牌子。</p>
內侍監準備侍寢牌子的人被私下提來審問，謝玧才又得知，那些牌子竟全都是戚明舒的名字，所以無論皇帝翻哪塊，最后都會到她那里去。</p>
當然，這些事謝玧不會驚動謝晉在宮中的眼線，所以自己沒有摻入其中，都是叫刃去替他摸查得來的結果。</p>
謝玧原以為能順著這條線索查出晉王下毒謀害皇帝乃至太上皇的罪證，沒想到卻讓他意外查到了另外一件讓他匪夷所思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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