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這區區數千兵馬本來抵擋不住，而且謝晉還命京郊大營中的眼線今晚在營中制造混亂，使得大營留守的士兵沒辦法第一時間救援，到時候這宮里宮外謝晉必然都勝券在握。</p>
謝晉安插在大營里的人事先在營中各處埋好了炸藥，只等京中訊號就一舉點燃。殊不知，臨了卻是戚懷英派的心腹前往大營，謝晉的眼線并不知戚懷英已然倒戈，聽說晉王有話傳達全都聚集過來，便被暗處的士兵們一舉擒殺。</p>
當晚，大營中留守的將士們得太子親令亦集結進入城門，由東宮武將率領著將謝晉的私兵和叛王舊黨也來個前后夾擊。</p>
宮城外火光沖天、殺喊不絕，但隨著漫漫長夜將盡，終究是一點一點平息下來。</p>
謝晉在自己府中等待結果，半夜的時候他聽見了外面的殺伐聲，想必不光他聽見了，整個都城的百姓們也都聽見了，但是無人敢出門一探究竟。</p>
自街上奔騰呼嘯而過的將士們呼喝著讓百姓都不要出來，故而家家戶戶緊閉門窗，只盼這夜快點過去。</p>
謝晉站在窗邊，望向窗外的夜空，皇宮那邊的火光幾乎照亮了半邊天。</p>
他想，勝利的結果是毋庸置疑的。只等天亮以后他從這里走出去，他便是普天之下的王者。</p>
然，到后半夜的時候，外面才有人匆匆忙忙地進府稟報，驚魂未定道：“王爺！禁衛軍、禁衛軍……倒戈了！咱們宮外的軍隊，被里外夾擊，已是強弩之末！趁著現在還沒打過來，王爺快走吧！”</p>
謝晉立在那里動也沒動。</p>
外面的沖天火光時不時閃爍，掩映著他那張臉。</p>
“王爺！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心腹也勸道。</p>
后來謝晉才失神道：“從他跑回來通風報信開始，就已經來不及了。這會兒，重兵應該已經把本王的府邸重重包圍了。”</p>
確實，就在這信兵奮力沖回王府報信時，他前腳剛一踏進府門，后腳士兵們就擁圍了上來，將晉王府圍堵得死死的。</p>
許久以后，謝晉終于慢慢地神志被拉回現實里，他的面容褪得毫無血色。</p>
他想不明白，為什么最后會敗。</p>
不說北疆已兵權在手，單說這京都，禁衛軍他的人已掌控，又有他的私兵和從前的宣王舊黨助陣，只要京郊的大營自顧不暇，單是解決城中的五城兵馬司的那點人綽綽有余。</p>
而且還有戚相與他聯手，幫他打點籌謀，應該是萬無一失才對。</p>
戚相這個人他知道，此人極為老謀深算且狡猾，如果不是勝券在握的事情，他不會冒著賠上身家性命的風險來幫他。</p>
當謝晉收到北方的戰報時，就找了戚懷英來商議。戚懷英極其謹慎，一再詢問此份戰報可當真，而后便同意舉事。</p>
戚懷英肯加入，說明時機已經成熟了。</p>
入夜后各方準備就緒，戚懷英還親自登門，給他送來了一份大禮。</p>
那是一身替他量身打造的龍袍。</p>
只等天亮以后一切塵埃落定，他便會登上那寶座。</p>
成王敗寇在此一舉。他有絕對的信心，故而他放手一搏，甚至都不需要替自己謀一條假如失敗以后的退路。</p>
因為他根本就不會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