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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晉道:“你怎么不問問我把刀遞到誰手上了?”他欣賞著謝玧的反應,緩緩道,“你自以為找到了合適的人聯手合作,可你卻不了解她,也不知道她手上究竟沾了誰的血。太上皇九泉之下,要是知道你和殺他的人為伍,怕是要對你大失所望了。”</p>
然,他始終沒能如愿看見謝玧的臉上有任何情緒的裂痕。</p>
謝玧道:“這后宮里沒幾個人手上是干凈的,爺爺很清楚這一點,所以無所謂失望不失望。”</p>
謝晉笑道:“可你卻打算寬待她,還要讓給祖輩父輩投毒的兇手當大玥的太后,這豈不是很可笑。你準備拿什么去面對皇家的列祖列宗?”</p>
謝玧一時沉默。</p>
謝晉又道:“這宮里要說最恨太上皇的,應該就要屬戚明舒那個女人了。那時候她因為太上皇而被貶,后來她兄長又被太上皇殺了,她對太上皇恨之入骨。有機會的時候她豈會不下手。</p>
“太上皇死了,她又跟我廝混在一起可是如魚得水,天天盼著父皇早死,有了第一次當然也就有第二次。你以為戚懷英對她所做的這一切一無所知嗎,那他可就愧為一朝丞相了。謝玧,你與殺祖殺父之流為伍,你當真覺得心中無愧嗎?”</p>
謝玧看著他的眼睛,淡淡道:“為什么你會以為來日我奉她做大玥的太后就是寬待她?為什么你會覺得今日聯手來日就是盟友了?”</p>
兩句話卻問得謝晉沉默。</p>
謝玧又道:“是你將刀遞了出去,亦是你作奸犯科、淫亂后宮,使得父皇的后妃盼著父皇早死,若說殺祖殺父之流,你算其中之一吧。”</p>
他問謝晉道:“那年冬宴,太上皇的木肢出了問題險些摔倒,更險些被書柜上面的銅鶴摔下來砸到,就已經在你的計劃之中是嗎?”</p>
謝晉道:“太久遠的事了,不過你現在問起,倒是有點印象,記得是有這么回事。”</p>
謝玧道:“那你不應該問我是否有愧,你應該問你自己。”</p>
謝晉道:“要是再給我次機會讓我再來一次,我可能會做得更利落一點。如此的話,可能你我現在的位置就該換過來了。”</p>
他看了一眼地上瑟瑟發抖的太監,又對謝玧道:“你知不知道,那種毒,是有解藥的。唯一的解藥就在我身上。你想要嗎,你可以叫人過來拿,就在我這腰佩香囊里。”</p>
他在被關進天牢時,雖然褪了那身龍袍,但穿得還算體面。謝玧只讓人搜走了他身上例如發簪之類的尖銳利物,其余的并沒有多動他。</p>
眼下謝晉的腰上還當真佩得有一只香囊。</p>
謝玧吩咐身邊人道:“去把那香囊取過來。”</p>
阿福便上前去拿了香囊回來,打開一看,里面除了有些日常佩戴的香料以外,阿福在其間果真找到了一枚藥丸,拿在手上呈給謝玧看。</p>
謝玧看著那枚藥丸,不置可否。</p>
謝晉就笑,道:“眼下父皇還剩一口氣,只要他服下這枚藥,不僅不會喪命還會慢慢好轉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