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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意從蘇薄手里接過那皮毛，抱在懷里，身體繃得死緊。</p>
是一塊完整的皮毛，是來羨的。</p>
她撫摸過無數次，哪里是黑色哪里是白色，她都知道得清清楚楚。</p>
在整個大玥都很少有見到它這般黑白毛色漂亮的狗。</p>
只是以往，江意撫摸的時候，都是有來羨的體溫的，很溫暖。可眼下，她卻是觸手冰涼。</p>
還有，她寸寸挪著目光，看向蘇薄的手里。她整個人連帶著魂魄都仿佛被他手里的東西給釘得死死的動彈不得。</p>
那是來羨的斷肢，一共四根。</p>
江意伸手去拿，手里有些顫抖，她低著頭，看不清臉上表情，后來終于晦澀道：“蘇薄，你先去吧，我留下來。”</p>
不等蘇薄說什么，她又道：“這里我想自己處理。”</p>
最終蘇薄帶著人往山坳里去了，把素衣留下，江意則帶著自己的親兵回到了村前來。</p>
孩童們看見她手里拿著的東西時，眼神停頓了一下，但也沒了更多的反應。</p>
江意看向他們，因為抑制著手上的顫抖，她整個人都快要繃壞了，語氣卻極其平穩地問：“來羨到底在哪兒？這是誰干的？”</p>
沒人回答。</p>
它離開大營到這里來，本是來幫這些孩子找尋大人的，結果，卻被扒了皮拆了骨！</p>
這是大玥的境內，他們是大玥的孩子，可是，卻毀她家人。</p>
江意眼眶紅得快要滴出血來，看向他們的眼神里有種毛骨悚然的意味，終于讓這些麻木的孩童們有了些許膽怯的松動。</p>
她道：“沒人肯說是嗎。”她走過來，隨手拎起其中一個看起來是這些孩童們中間能起帶頭作用的，就丟給素衣，一字一頓命令道，“把他衣服扒了，將他的皮給我一寸一寸地剮下來。”</p>
話音兒一落，那孩童在素衣手上掙扎，可哪里是素衣的對手，直接就把他綁在了木樁上。</p>
孩童眼里流露出兇狠的野性來，那股兇狠甚至勝過白天他把劍直直捅進林將軍身體里的時候。</p>
江意道：“讓他們都排隊等著，一個一個來。什么時候肯招，什么時候停手。”</p>
話音兒一落，素衣手上的刃依然向那孩童的皮膚上劃了去。</p>
對待要審訊的犯人，他從來不會失手。</p>
哪怕對方還只是個孩童。</p>
別說江意，當素衣看見來羨的皮毛和斷肢時，他雖面無表情，可整個人的氣息也變了。就像以往執行任務時對待即將成為自己刀下亡魂之人，唯有用殺戮和鮮血才能夠平息。</p>
刃也從來不分大人還是小孩。</p>
可是他又不能搞死這些孩童，他得從他們口里知道，來羨究竟怎么樣了，現在又在何處。</p>
鮮血從皮膚口子里淌了出來，那孩童起初不吭聲，就是緊緊咬著牙關仇恨地瞪著素衣。</p>
隨之素衣的刃順著口子伸展進他的皮肉下。</p>
他能清晰地看見刀刃在皮膚下面游走的形狀，那種皮肉分離的痛苦也清晰地傳遍每一根神經。</p>
這種痛苦大人尚不能忍，沒兩刀他就痛叫出聲。</p>
江意讓其余孩童眼睜睜看著，素衣一手執刃一手撕皮，鮮血淋漓，卻是一寸寸將皮往下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