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梁將軍看向江意，抱拳又道：“但我仍還記得，當年驅逐蠻夷一役，我有幸同定國侯、蘇大將軍同征，相互配合，全力營救太子、滅掉蠻夷，是何等的齊心協力。想必那時你我皆已認定效忠奉行之君。”</p>
江意騎在馬背上，看著城門外蕭瑟的遠天山影，那仿佛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p>
梁將軍再道：“梁某想請求侯爺竭力周旋，定不要讓這京都血流成河啊！梁某知道，恐怕當下唯有侯爺能夠阻攔大將軍了。”</p>
江意沒應他，揚鞭策馬，便同江詞一起飛奔出城。</p>
謝玧就這么信她，不束縛阻礙她任何行蹤，就不怕她這一出城后，便留在蘇薄身邊再不回去了么。</p>
可是她不會。大抵謝玧也知道她不會。</p>
謝玧不會把她當成籌碼，她也不會不管不顧地擅自出逃。</p>
她想要堂堂正正跟蘇薄走，哪怕最后得不到成全，她也希望自己至少是盡了全力的。</p>
只是還沒到大營，還在半路上的時候，江意忽然又勒馬停了下來。</p>
江詞便也停下，回頭問她：“小意，怎么了？”</p>
江意抬頭望向前方，不過還有幾里路就到大營了，可她卻道：“哥哥，我不想去了。”</p>
江詞道：“你不是要見蘇薄么，就快到了，怎么又不去了？”</p>
江意側頭看著他，道：“我之所以想去見他，本來是想要問他，倘若他真的揮師入京了，那之后他打算怎么辦。他是打算坐在那個位置上嗎，還是愿意陪我一起浪跡天涯。”</p>
她低頭把玩著手里的馬鞭，又道：“可是我問他做什么呢，與他在一起這么多年，要是連這個答案都不知道，那也白讓他愛我一場了。”</p>
說著，她笑了笑，“所以我不去見他了，我等著他來便是。”</p>
她瞇著眼再往大營的方向看了一眼，“何況這個時候你我前去，讓西陲軍的將士們如何自處，他們是該聽我們的，還是該聽蘇薄的。要是聽我們的，我們又該讓他們怎么做。”</p>
誠然，以前他們和蘇薄是一家，不分彼此。可現在時局情況不同了，不得不考慮。</p>
江詞道：“小意你不去，我替你去。你有什么話要傳達的，跟哥哥說，哥哥去告訴他。你是西陲軍統領，我又不是，兄弟們見了我不會難做，而且我還要去跟他們清算清算上回灌醉我一事。”</p>
江意道：“哥哥跟我一起回吧，這賬以后有的時間清算。”</p>
最終江意又打馬而回，江詞還是跟著她一起返回城中了。</p>
梁將軍尚在城門口還沒離去，不料江意和江詞去而復返，問道：“定國侯和衛將軍這么快就回來了？”</p>
江意道：“聽說大將軍這幾日忙得不著邊兒，我就不去打攪了。”</p>
梁將軍聞言嘆了一聲，道：“定國侯當真不去勸勸大將軍？”</p>
江詞道：“梁將軍說只有我家小意能阻止大將軍，實則不然，真正的癥結所在不是大將軍，而是皇上。梁將軍應該也很清楚。”</p>
梁將軍一時說不上話來，兩人便策馬離開，徑直回侯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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