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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磕磕絆絆到了老伯家，素衣把馬車停在家門前，來羨率先下去叫門。</p>
老伯開門來看見來羨，摸摸它的頭道：“你又跑去哪里玩了啊？”</p>
然后請素衣和綠苔進來。</p>
馬車也停進了院子里，綠苔要去搬車里的東西，素衣道：“我來。”</p>
車里都是些年貨，用竹筐裝著，比較重，素衣兩手幾回就提了下來，放進了老伯的屋里。</p>
綠苔說道：“過年了，這些是家里讓我們送過來給老伯的年貨，讓老伯安心過個好年。”</p>
老伯道：“哪里用得著這么多啊。”</p>
安頓整齊以后，素衣又去看看廚房水缸里，然后出門挑水。綠苔幫著老伯去地里摘些菜回來放著。</p>
兩人分頭幫老伯把日常生活都打理妥當。</p>
綠苔又想起今晚除夕，擔心老伯一個人做飯不方便，臨走之前便將老伯的晚飯也做好了。</p>
雖是一個人過，可也不馬虎，綠苔給他做了餃子、蒸了肉，都溫在鍋里。</p>
綠苔忙活時，素衣就一聲不吭地坐在灶膛前燒火。</p>
等兩人弄完從廚房里出來，見天色漸晚，蒙著一層淡淡的暮色，該回去了。</p>
只是要走的時候，來羨留了一步，讓素衣和綠苔先回，它晚點再回。</p>
它已經習慣了，往返于家門和這城郊之間。便是回去的時候宵禁了也沒關系，某處城墻下有個狗洞，它可以順暢地鉆進去。</p>
它答應了的事就要做到。</p>
素衣和綠苔沒多說什么，曉得它的意思，就先行離開了。</p>
來羨一直在這里守著老伯到天黑，吃年夜飯，村里人憐他老邁，也都送了自家做的一道飯菜來。對老伯來說，這一晚卻是頗為熱鬧的。</p>
年夜飯后，他早早就進屋歇息了，來羨方才回家去。</p>
眼下，素衣和綠苔回去的時候，要走一段從村里通往官道的支路，雪化開后地上滿是稀泥，很不好走。</p>
素衣讓綠苔坐在馬車里，他兀自牽著馬車一步一步往前走。</p>
不僅馬蹄打滑，車轍有時候也打滑，素衣只能將馬韁緊緊纏挽在手臂上，一手牽馬一手扶著車身。</p>
綠苔放心不下，拂開車簾，對素衣道：“要不我還是下來走路吧，這樣你也好拉一些。”</p>
素衣道：“不用，你坐好。”</p>
綠苔頗有些膽戰心驚的，可她看見素衣渾身是力地拉著馬車的背影，她心里又莫名地踏實了下來。</p>
中途雖有兩次打滑搖晃的，綠苔都緊緊抓著車門，素衣也即使拉住了勢頭，他頭也不回地道了一句：“你別怕，不會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