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當下還未圓房，更別說子嗣問題了，回頭要是皇上再納后宮，那她們家皇后可要怎么辦好？</p>
不行，皇后不開竅，身邊這些仆人必須得想想辦法。</p>
晚間，櫻桃在寢宮里鋪好了床，熏帳畢，道：“娘娘，奴婢已經擺放在床頭了。”</p>
顧瑤隨口地應了一聲。</p>
櫻桃又道：“浴湯也已經備好，娘娘先沐浴吧。”</p>
顧瑤嘴里答應著，可人卻坐在謝玧身邊不愿動，謝玧看了看她，溫聲道：“不想去洗么？”</p>
顧瑤道：“想啊，但也想在皇上身邊多坐一會兒啊。”</p>
謝玧神色柔和，低低道：“去洗吧，今夜時間早，洗完出來我們下棋如何？”</p>
顧瑤眼神亮了亮，笑道：“好，那我這就去。”</p>
這時櫻桃已經備好了衣衫放在旁邊案幾上，她便如往常一樣退了下去。</p>
謝玧本是在看書，可他眼尾的余光總能看見似有光影在閃動。</p>
寢宮側面，余光范圍內，正正是一盞寬大屏風，屏風后面是專供顧瑤沐浴的地方。</p>
當謝玧順著那光影抬眸看去時，見屏風內點了燈，那扇屏風似也換了，以往是繪著一幅仕女春游圖的屏風，薄而不透，而眼下卻是一幅月下桃花圖。屏風圖案倒是沒什么，但眼下這幅比之前的更透兩分。</p>
以至于謝玧這一眼看去，正好能隱隱約約看見里面的輪廓。</p>
于是他看見了顧瑤正解了衣衫入浴的窈窕身影。</p>
來不及細看，非禮勿視，謝玧立刻移開雙眼。</p>
燈火下，他正襟危坐，再也沒抬眼多看一眼，而手里的書也半晌沒翻頁。</p>
她泡在浴桶里的時候還好，透過屏風只能依稀看見她的頭露在外面，以及時不時抬一抬手臂，掠起清脆水聲。</p>
過了一會兒，謝玧平了平心緒，若無其事地開口道：“今日新換了屏風么？”</p>
顧瑤聞言反應了一會兒，道：“皇上說的是我這里這扇屏風嗎，是今天換的呀。嬤嬤今天收拾的時候發現原先那扇屏風底座長時間浸了水有些潮朽了，說要拿去晾一晾。然后就換了這件。”</p>
謝玧沉默，那應該是金絲楠木的底座吧，本就不易潮朽。</p>
而且屏風離浴桶有一定的距離，浴桶周圍有排水槽，哪會如此。</p>
顧瑤邊洗還邊問他：“皇上覺得是這新屏風好看，還是先前那舊屏風好看啊？”</p>
謝玧一聽便知她對此是一無所覺，不由捏了捏額角，低嘆道：“傻阿瑤。”</p>
顧瑤趴在浴桶邊，面對著屏風里側，道：“皇上你快看看，我覺得這月下桃花也挺好看的。”</p>
謝玧低聲問她道：“白天的時候你就沒發覺這屏風與之前的屏風有所出入？”</p>
顧瑤仔細欣賞了一番，道：“應該就是圖案的區別吧，這幅桃花圖顏色更淺淡一些，在屏風上留白更多一些，但看起來也更清新素雅一些。”</p>
那不就是了，顏色更淺淡、留白更多，才更容易透視。</p>
只不過白天的時候顧瑤沒察覺，這晚上她就更加不易察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