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不知該怎么繼續下去。</p>
江意輕聲溫柔道：“阿瑤，你還好嗎？”</p>
這話一下子讓顧瑤紅了眼圈。</p>
顧瑤點點頭，可是眼眶卻越來越紅，后來她又搖搖頭。</p>
眼淚一下就滾出來了。</p>
她吸了吸氣，連忙伸手揩去，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道：“真是奇怪，之前我家里人來看我的時候，包括我娘，我都能笑著跟他們說我很好。可是江丨姐姐這一問，我就……我就……”</p>
她越想收住，眼淚卻越是洶涌。</p>
果然，這丫頭一直忍著。</p>
江意坐到她身邊去，攬過她的頭靠著自己，道：“可能是因為我們年級相仿，而你又不必害怕家人擔心的緣故吧。”</p>
顧瑤一倚到江意肩膀上時，便再不能抑制，悶聲哭泣，含糊道：“而且我也覺得……嗚嗚嗚……沒什么不能跟你說的……還是我沒用，要是換做是你，一定能有更好的辦法對不對……</p>
“我不想給他添負擔，我想給他分憂……可是我發現，這事沒有我想的那么容易，我心里很難過……”</p>
江意拍著她的后背。</p>
她哭著又道：“當初在嫁給他的時候，我想著只要可以在他身邊，我就什么條件都能接受……可是現在，事情到眼前了……我就好難過……”</p>
江意肩膀一下子就濕了，這丫頭這些日定是忍得辛苦極了。</p>
她說什么江意都聽著，一直等她哭夠了，慢慢冷靜下來。</p>
顧瑤抽噎著，終于從江意肩膀上抬起頭來之際，哭得滿臉通紅，眼淚嘩嘩甚是可憐。</p>
她看了看江意肩上的濕痕，又捏著袖角給她擦擦，愧疚道：“對不起啊，你進宮來，盡聽我哭了。”</p>
江意擦了擦她的臉，道：“那不然我進宮來做什么。早些日的時候我尚不知道此事，家里的男子漢也絕口不提，今日還是八公主告知我的。我應該早些來的。”</p>
隨后顧瑤給她講起這陣以來自己和謝玧之間的種種，江意得知詳情，詫異道：“是你提出要替皇上選秀的？”</p>
顧瑤道：“我知道操辦選妃是皇后的職責所在。”</p>
江意嘆道：“阿瑤，人不能那么實心眼兒。他未曾親口跟你說，你提它做什么呢？”</p>
顧瑤眼眶紅紅的，道：“可是宮里頭人人都知道這件事了，他雖沒親口跟我說，我也知道了。百官逼他得緊，他那些日很忙很累，他怕我不理解定然不好跟我開口，我不想讓他為難，所以我就提了這件事。最終他也沒有拒絕。”</p>
她垂著頭，擰著自己袖擺，澀聲道：“后來阿福跟我說，不論百官怎么每天催逼他，不論他案頭上的催請折子堆得有多高，他都未曾松口。是我跟他說了這件事以后，第二天他才松口的。”</p>
她有些茫然無助地：“我不知道我應該怎么想，我到底是該想我幫他搭了一個臺階讓他自然而然地去做成這件事，還是該想是我將他推得越來越遠了……”</p>
江意道：“他可曾跟你說過什么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