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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謝玧回了寢宮里，顧瑤一時不在，他坐在桌案前，看見桌面上有一本書，便隨意翻開藍色書皮來看看。</p>
結果冊中畫著的不可描述之事時，冷不防吸了一口氣，又合上。</p>
這可不就是顧瑤壓箱底的那種書冊？</p>
謝玧拿了旁的書來打開看，試圖分散注意力，只可惜這次不管他看多少圣賢書都不頂用了。</p>
沒多久，他放下手里的書，瞥眼看了一眼那冊子。片刻，還是伸手拿過來，重新打開。</p>
隨之顧瑤回來了，進內室一看謝玧正在翻疑似她的那本小冊子時，嚇得心肝亂竄，連忙就撲過來搶了去。</p>
謝玧移目看來，便見得她臉頰通紅，眼神躲閃。</p>
顧瑤飛快地瞟了一眼，果然是她的冊子！</p>
她是半點底氣都沒有，但又虛張聲勢，道：“這，這個……這個是給我看了學習的，皇上怎么能看這種……看這種事。”</p>
謝玧低低道：“你看得，我就看不得？”</p>
顧瑤眼兒也嬌潤潤的，道：“這種事一個人學就夠了。”</p>
他神色漸深：“那你可學會了么？”</p>
顧瑤小聲道：“唔，我才看兩眼，櫻桃一直在身邊我又不敢明目張膽地看，后來有事就沒多看了。”</p>
后來謝玧溫聲細語地與她耳邊道：“叫櫻桃進來侍奉你洗漱。”</p>
顧瑤見他合上他自己的書，訥訥道：“皇上也不看書了么？”</p>
謝玧扶膝起身，道：“我也去洗，今晚早些睡。”</p>
洗浴后，房里點了安神的香，櫻桃整理了床鋪，便退下了。</p>
謝玧從耳室出來時，看見顧瑤正坐在妝臺前梳發。</p>
發飾都摘了下來，她一頭青絲柔柔順順。</p>
謝玧走到她身后，她透過銅鏡看見了，眼神里頃刻堆滿了盈盈華光。</p>
謝玧從她手上拿過發梳，動作輕緩地替她梳發。顧瑤愣愣地坐著，眼見著這一幕。</p>
他顯然是第一次幫姑娘梳頭，動作有些生疏，但面上容色卻是十分溫柔。</p>
他手指穿過她的發絲，輕軟得像云朵一般，道：“阿瑤頭發生得好。”</p>
她不禁微微側身歪頭，靠在了他的手臂上，輕闔眼簾，滿是依戀地蹭了蹭他。</p>
她覺得真好啊。有他在自己身邊真好。</p>
謝玧放下發梳，徑直便將她從春凳上打橫抱了起來。</p>
顧瑤驚了驚，連忙順手摟住他，由他抱著往床榻去。</p>
謝玧放她躺下時，手指不由撫了撫她溫熱緋紅的臉頰，低低問道：“身子可好了？”</p>
顧瑤一時緊張得沒回答。</p>
可她又怕謝玧誤會，便鼓起勇氣伸手勾下他的頭，主動仰著下巴在他唇上親了一口，立馬又放開。</p>
謝玧頓了頓，看著她眼里因著動情而漫出昳麗的色彩，她口唇朱紅，像紅花嫩蕊一般。</p>
他緩緩俯下身去，覆在了那柔軟的唇瓣上。</p>
床帳輕輕垂了下來。</p>
衣料窸窣間，謝玧吻得她整個人如在云霧之中。</p>
她輕哼，蜷著手指攀上他的肩背，喘了兩口氣，手上終于試著撫摸他的身體皮膚。然而，這一觸摸之下，她摸到了他身上有不平整的地方，像是往下凹了一塊似的。</p>
她連忙輕喚：“皇上，等等。”</p>
謝玧松開她，她連忙坐起身來，去看她方才摸到的地方。</p>
上次圓房的時候她稀里糊涂，竟然沒有發現，而今她瞠著雙眼，卻是看得清清楚楚。他身上那凹陷處，有一道好明顯的疤，赫然是缺了一塊肉一般……</p>
謝玧不想給她看到，可此時也已經晚了。她不僅看到了一處，還看到了好幾處。</p>
顧瑤眼圈一下就紅了，伸手撫上那疤痕，仰頭望著他，道：“這些，是怎么弄的啊？為什么，會缺了這么大塊呢……”</p>
謝玧嘆道：“都是陳年往事了。”</p>
見她心疼，他還是與她說起，是當年他受蠻夷俘虜落入敵營時，被蠻夷首領給削去的。</p>
顧瑤喃喃道：“我知道那回事，皇上是為了救城里的百姓，才甘愿拿自己去替換他們的。”</p>
可她沒想到，他身上竟有這般被削肉的痕跡。</p>
他這副尊貴之軀，雖不似習武人那般強健，可也肌理線條分明，如果不是這些傷痕的話，理應是找不出瑕疵來的。</p>
謝玧第一次給她看得這般仔細，他有些不自在，擁了顧瑤躺下。</p>
她此時衣衫松散，著了明艷的肚兜兒，姑娘家的身子骨兒亦是嬌嫩極了。</p>
可她的注意力卻全然在謝玧的陳年舊傷上。她手撫摸過，又湊過去親親他，心疼得只吹氣，道：“疼不疼啊？當時肯定疼極了。”</p>
謝玧見她模樣，心間軟得一塌糊涂，輕聲哄著道：“早已不疼了。”</p>
可她就是心疼，趴在他懷里，將他身上的傷痕都一一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