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需得踮起腳，才能量他的頸圍，剛繞上軟尺的時候她便說出了他以往的頸圍尺碼，然后再看測量得來的碼數，分毫不差。</p>
她每給他測量一處，都能先精準地報出他的尺碼，而測量結果往往是與她報的相吻合的。</p>
她抬眼看了看他，瞇著眼道：“怎樣，我記得這么清楚，還有必要量下去嗎？”</p>
蘇薄也垂眸一直看著她，道：“要量。”</p>
江意一邊覺得他幼稚，一邊還是繼續給他量下去，輕聲道：“這也值得你較勁。”</p>
她量他胸圍和腰圍之際，雙手繞過他身側，柔軟的身子骨便不可避免地貼進他懷里。</p>
她掐著軟尺，將準確的尺碼給他看，道：“你看，是不是一樣的？”</p>
蘇薄徑直把眼挪開了，道：“我不知道，我不看。”</p>
江意好氣又好笑，道：“要是讓外面的人知道堂堂大將軍竟是這樣的，怕是得驚掉下巴。”</p>
蘇薄道：“外面的人沒法知道。”</p>
隨之江意量完了他的腰，準備斂裙蹲下身，蘇薄徑直抬腳勾來一把座椅坐下，將腳放在另一把座椅上，道：“就這樣量。”</p>
江意軟軟地看他一眼，而后伸手摸到了他腰間的胯骨，動作十分輕柔地，用尺子比量他的腿。</p>
他的腿修長得過分了，又習慣著黑靴，走起路來的時候，她一直覺得他袍角下的這雙腿是一道風景。</p>
江意微垂著眼，神色認真，柔順的發絲從她腦后輕輕滑落至肩前，若有若無地擋了兩分她柔美的臉。</p>
她一尺一尺地往下量，驀地不由想起，那年在冶兵營的時候，她要給太上皇做義肢，比照著量他的腿時的光景。</p>
那時候她便已經將他腿上的尺寸記著了。</p>
蘇薄支著頭看她，問道：“笑什么？”</p>
江意唇邊笑意更深了兩分，道：“沒什么。”</p>
蘇薄倏而握住了她的手腕，往自己懷里一帶。江意猝不及防，就跌坐在他腿上了。</p>
蘇薄道：“你在笑我。”</p>
江意眼神也軟，聲音也軟，道：“我就笑你，怎么了？”</p>
她感覺他要發作了，連忙又道：“事實證明，大將軍正值英年，還不至于身體萎縮，尺碼也都還準。”</p>
她想起一事，再道：“對了，說來我還未曾量過你的手圍，我現在幫你量一量。蘇薄，快把手伸出來。”</p>
蘇薄看了看她，一手握著她腰，另只手配合地伸出來給她量。</p>
江意便舒坦地坐在他懷里，用軟尺繞過他手腕，仔細給他測量一遍，認真地記下碼數。</p>
她看著燈火下他的手，習武之人的手通常都具有力量感，而她覺得他的手尤其好看。</p>
江意倚身靠著他，一邊拿著他的手把玩，一邊悠悠晃著雙腿，裙角便在他腿邊跟著輕輕蕩漾，煞是好看。</p>
兩人坐了一會兒，蘇薄便抱著她起身，往床榻那邊去。</p>
江意依偎著他道：“我還沒洗。”</p>
蘇薄：“一會兒洗。”</p>
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