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約了老朋友,現在要見。”
她沒時間了。
“老朋友?”他瞇起眼睛,略帶猜疑的看向顧影,“如果我記得沒錯,你一年前才從國外回來,在c城并沒有朋友。”
顧影愣住,她沒想到自己的借口如此快就被戳破。
“他剛從國外回來,我必須要去一趟,你沒權力限制我的人身自由。”顧影看著腕表上的秒針飛速的轉著。
“男的女的?我送你過去。”
沈云琛態度不再那么強硬,他這是要去看看自己有沒有說謊。
顧影緊咬著嘴唇,跟著他上了車。
“你要去哪兒?還沒說。”沈云琛在后視鏡里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仿佛她就是一個被捕的犯人。
“慶滿堂酒店。”她沒工夫從其他的地方繞過去,便直接報了目的地。
氣氛突然僵住,她這才意識到禍從口出,酒店這兩個字很具有迷幻性。
“我不是去開房的……”
顧影連忙解釋,但好像越描越黑。
她偷偷的從鏡中瞥了眼沈云琛,他并沒自己想象中的憤怒,反而閉上了眼睛,完全不理會她的話。
這樣的冷淡最是讓人不舒服,就像是一劑毒藥,一分一寸地腐蝕掉所有的情感。
……
“你來了!”
上級出來接她,組織每次會頭的地方都不同,若沒人帶領,永遠都不可能找得到具體地點。
“嗯。”她看了眼自己剛下來的車,已經消失在車流中。
“上面很生氣,你要離開就是對組織的背叛。對了,2號也在,你等會兒不要和她起沖突。“
上級領著她從人群中穿過,往一個狹窄的長廊走去。
還沒到,她就聽到一個喧囂的聲音從房內傳來,“今天,老娘我高興,很快就要看到某人的下場,真是迫不及待。”
顧影知道這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自己和2號向來不對付,但今天她沒工夫和對方吵,以往自己絕不會落了下風。
她冷著臉走進,看到在場還有幾個不熟的面孔,便知道這都是2號那個組的。
“喲!某人今天怎么像只斗敗了的公雞一樣。”2號輕蔑地白了她一眼,“不是我說,平淡日子過慣了,連傷口都不會包扎了嗎?”
顧影依舊沒說話,她褲子處還有滲出來的血跡,但沈云琛卻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或者,他完全沒注意過自己。
“我先進去了。”顧影等于給他們打過了招呼,正式去見上面派過來的人。
不知為何,她心揪得厲害。
這流程,她在此前已經走過一遍。
上次的她,全是對自由的渴望,臉上溢滿對生命的熱情。
但今天,她心中亦不能平靜。自己沒完成任務,躲在暗處的組織成員會直接將她解決。
若僥幸逃走,也只能永遠深陷組織的追捕中,時刻提心吊膽,倒不如一死來得痛快。
上面來的人將她打量一遍,例行公事地問了她日后打算。
顧影苦笑,組織根本沒打算給她未來。
“活到哪兒就算哪兒了。”
她像一個走出半生的垂暮老人。
“祝你如愿。”對方的聲音機械而冷漠,“契書在桌上,簽吧。”
顧影抓起那支筆,“十九號”三個字快要將紙張戳穿,她的字向來娟秀,此刻卻格外潦草。
她腦中混亂,走出去一看,手機上有一個未接來電,是沈云琛打來的。
“瞧人家這小日子過的,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有丈夫。”2號仍在嘲諷她,“如果他知道你的身份,指不定多厭惡你!”
“我怎么樣與你無關!”顧影白了她一眼,盡量讓自己以正常人的姿態向外面走去,她腿上的傷口仍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