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里夾雜著一股汗臭味,幽幽的從五人身上傳進顧影的鼻子里,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幾位大哥,能不能開一下車窗?”
她一路上都被蒙著眼睛,看不到外面的路,這么說讓幾人都懷疑是不是眼睛沒遮嚴實。
“你老實點。”那人剛說完,只聽另外一人喊道:“頭兒,前面就到了。”
她趁幾人都往車外看,趁機也把眼罩往下拉了點,綁匪不專業,連手都沒綁上。
一片荒蕪進入他的視野,前面的路多年都沒有翻修過,車子顛簸著進入一個廢棄的廠房里,時不時還會掉下一塊鋼板。
她看清后,又重新將眼罩帶好。
“下來。”
那人已經在此處等了很久,聽著身后還跟了幾個人,年紀也不是很大。
顧影被兩個人拽著胳膊,抬了進去,因為身高的緣故,沒觸碰到她藏匕首的地方。
嘭!
這里的機器貌似年久失修,燈管亮起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一只手直接將她的眼罩扯了下來,明亮的燈光刺激著她的雙眼,緩了幾十秒才勉強睜開。
一個看起來二十五歲左右的年輕人,正站在離她不到三米的距離,這人她并不認識。
“你是誰?”
顧影本以為可能和資料有關系,但又不太像,那么只剩下沈云琛的仇家這一個可能。
“這就要問你的好丈夫啊!”年輕男人拿著手機,拍了她幾張照片,閃光燈照得她眼睛痛。
他身后還站著幾人,看起來是練家子,顧影忽然意識到今天好像玩過火了。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她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我給沈云琛把照片發過去了,你現在在我手上,我不信他不來。他難道沒告訴你這幾天別出門嗎?他不讓我們好過,大不了魚死網破,我不怕他!”
他很激動,手上拿著一根棒球棍,但并沒有往她身上打來。
“公司收購的事?你們不是談妥了嗎?”她不太懂,但有所耳聞。
“談妥?誰告訴你的?他根本就沒給我們活路!我找不到他,就拿你來算帳!”
怎么一個兩個都要算賬。
顧影被綁在一個靠背的硬凳上,手腕稍有些使不上力,她突然想起沈云琛幫她交了辭職信,應該就是這個原因。
“你想怎么算賬?”她身上本來還有微型機器,但這里太偏僻,沒信號發不了信息。
“我已經通知他了,要是他不過來,你可別怪我身邊這些人不憐香惜玉。要是他過來,我讓他站著進來,躺著出去。”
年輕男人并沒有在臉上做任何遮擋,完全不擔心自己被認出來。
“你別看我,我全家已經移民到國外了,走之前,我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他看起來勢在必得。
她從前不知道這些,只有個大致的印象,新年前后沈云琛二十幾天都沒回家,讓她好生在家里待著,連拜年都取消了。
那時候沈云琛的電話一直打不通,估計就是在躲這些人。
亡命之徒,什么事情都干得出來!
來時的車一副很久都沒用過的樣子,蹭的她身上全是灰,包括這張臉都已經花掉。
年輕男人看著她嗤笑一聲,直接踩在她坐的凳子上,“你們顧氏和他狼狽為奸,今天你并不無辜!只要他敢驚動調查局的人,我們會直接撕票。”
“我呸!”顧影吐了他一口。
她并不知道那邊的動向,只希望沈云琛已經報給了調查局,否則就算此時逃出去,這人也不會善罷甘休,夜長夢多。
“還挺有骨氣,這要是我妹妹在估計都得嚇哭了。”年輕男人想到了什么,惆悵的一笑,但并沒有要放了她的一絲意愿。
“我如果有你這么個哥哥,直接吊死好了,簡直恥辱。”顧影不緊不慢地周旋著,因有大衣蓋著,那些人看不到她手后面的動作,繩子很快就要被磨開。
“我妹妹很黏我的,讓你失望了。”
以前,她都是站在暗處,一槍嘣一個的人。
這種只是小場面,可內心的緊張騙不了人,她擔心沈云琛真一個人來。
“有人來了!”外面望風的喊了一句。
“幾個人?”
“一個。”
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