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資料就是他掉包的。
顧影被噎住,說不上話來,自己又有什么立場來指責別人。
盛光還在掙扎,用指甲摳出了一個洞,兩根手指將那洞撕得更大了些,終于能解放出一只手。
顧影在檢查屋里的東西有沒有少什么,沒瞧見對方的動作。
“阿影,你在里面嗎?”沈云琛看到她倉皇離開的背影,趁常界去趟洗手間的工夫,上來找她。
顧影怔住,自己不能開門,猜測可能是剛才的打斗聲被他聽到了。
現在進來,給她八張嘴也說不清究竟怎么回事。
“我頭有點痛,想休息一會兒,不用管我。”她特意走得離門遠了些,隨口編了句話。
“你頭痛為什么不早說,開門讓常界幫你看看。”
沈云琛由于肩膀還有傷,找了個正在擦走廊掛畫的傭人開門,卻從里面鎖上了。
“我休息一會就好。”顧影心急如麻,她已經聽到一串鑰匙在晃動的聲音,沈云琛旁邊似乎還有人。
“臭女人!”盛光一刻都不安生,終于脫開綁在身上的窗簾和床單,伸手就要擰斷她的脖子。
顧影余光掃到,隨著門嘭地的一聲響,她倉促間用右手拉過被子,趕忙將盛光拽了進去,用被子蓋上,自己也躺了上去。
“你怎么進來了?”她松了口氣,同時又再度緊張起來。
“你頭上怎么冒了這么多汗,是發燒了嗎?醫生正好也在,你不要諱疾忌醫。”沈云琛一步步向床邊走來,眼神有意無意地落在被上。
顧影頭上的汗冒得更多,那小子被她壓在腿下終于安分,他也不想被人發現,嘴里還不知道在叨叨什么,肯定不是啥好詞。
“沒發燒,就是累了!”她不太會撒謊,每次都會被對方看穿。
盛光似乎是屬狗的,往她的胳膊上直接就是一咬。
被子里傳來只有她能聽到的聲音,“姐姐,我會以牙還牙的哦!”
這臭小子,知道她不敢喊出來,硬生生忍著的滋味真難受。
顧影不甘示弱,直接在其屁股上又踢了一腳,伸手堵住其嘴巴,能聽到被子里短促的一記悶哼。
臭小子,跟她斗!
沈云琛已經走到她身邊,皺了皺眉頭道:“阿影,你真的沒事嗎?臉色很差。”
“不用擔心我,你的傷更重要,我真的緩緩就好了!”顧影舔了舔嘴唇,朝對方一笑,很快這笑就掛不住,那小子朝她的手上又咬了一口!
她痛得嘴角不自覺地一抽搐,被下往盛光的手背上掐去,肉乎乎的手感還不錯。
冤冤相報何時了……
只是這手的主人是真的欠揍!
沈云琛見她一再拒絕,也不強求,說了句“好好休息”,終于打算要離開。
顧影長吐出一口氣,卻被外面一句“你們都在這兒啊”猛地嗆住,連咳嗽了好幾聲。
剛才那個醫生來的還真是不巧!
一身白大褂晃著她的眼睛,她本能地不喜歡這人。
沈云琛本要走的腳步突然停下,“阿影她不舒服,你正好也在……”
常界笑嘻嘻地回道:“好嘞!只不過我今天的酬勞就是要留在這兒過年,一個人沒地方去,太孤單了。”
沈云琛面上不悅,“不行,看完診就立刻離開。”
常界嘆了口氣,指了指顧影,“用完我,就讓我滾蛋,你們夫妻間,果然是容不下我這個孤家寡人啊!”
顧影被他指得更加緊張,汗珠一粒粒地往下冒,手上的牙印還在隱隱作痛。
“我沒事,真的不用!”她必須拒絕,兩個手上都有牙印,伸出去肯定要被發覺。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你不伸手,我怎么號脈?”常界的語氣帶著調侃,像是對著一個多年未見的老朋友,全無陌生人的距離感。
“哎!”顧影的一只手已經被拉了出去,血紅的牙印在日光下更為鮮艷顯眼。
“你怎么還自殘吶!”常界開玩笑沒有正經樣。
沈云琛忽然出聲,“把被子掀起來。”
他早就看到被子下面有人,本不想揭穿,但這牙印很可能就是那人咬的,他沒有忍下去的道理。
沒等顧影拒絕,盛光已經自己將被子一把掀開,一點也沒有被抓包的恐懼,反而用主人的氣勢說道:“我正好要找你!”
常界被嚇地不輕,啊地一聲響徹整個房間,“你老婆怎么還在床上藏男人啊——”
沈云琛臉色本就因傷而顯得格外蒼白,此刻更是沒有半點血色,“顧影,你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