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正理直氣壯地道:
“大人,我見李樹喜被村民送去見官,以為李樹喜回不來了。看白隆基身無分文,可憐他無處可去。李樹喜和王寡婦的房子本來是要充公的,我便說要把李樹喜的房子送給白隆基。
沒想到白隆基知道李樹喜無罪,朝我要王寡婦的房地,我沒多想便給了他。
可白隆基卻反手把房地低價賣給了我,他這是空手套白狼。
本來能賣一千五百文的房地,我花了一貫錢,害我白白損失了一貫錢的差價。”
白平反駁道:
“你明明打算私吞人家房產,一切都是你自愿等,現在卻站出來咬人。”
涂知縣面露疑惑之色:
“王寡婦既然是二道村村民,沒有親屬,房產田地自然是要充公的,你怎么能隨意買賣?”
村正卻道:
“理應如此,我是先將房地收歸村子,再行分配,并不是直接買賣。”
“也就是說,你已經把王寡婦的地分給了白隆基,然后再買下嘍?”涂知縣問道。
村正一愣:“好像確實如此。”
涂知縣一拍雙手:
“那不就得了嗎。人家白隆基把房產田地低價賣給你,你還能賺差價呢。”
“可,可是……”
村正還想申訴。
涂知縣眼神忽然凌厲,對村正訓斥道:
“明明是你財迷心竅,想要霸占村民田地。
本縣為官大度,不與你計較。再多狡辯一句,賞二十大板!”
村正被嚇得不輕,龐四剛剛被押下去,村正不敢造次,只得乖乖閉嘴。村正一臉不甘地對白平道:
“白隆基,本以為你能堪大用,沒想到你是個大坑!”
“過獎過獎。”白平拱手道。
“你是個大坑!”村正面色難看。
白平搖頭:“你這種貪得無厭之人,我真想雇輛馬車去你的墳前瘋狂偷吃你的貢品。”
“你無恥——”
村正怒目圓睜,斥責道。
白平厲聲駁斥道:
“你才無恥,我從未見過你這般厚顏無恥之人!”
村正情緒起伏,指著白平怒罵道:“你才無恥……”
“噗——”
村正一口老血噴了出來,昏倒在地。
“自作孽不可活。”
涂知縣連連搖頭,吩咐差役把老村正抬走,放在這里礙眼。
涂知縣露出一抹微笑,看著公堂之上的白平,越看越順眼
“隆基,你方才把案情分析得頭頭是道、有條不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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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個可塑之才。
本縣希望你能來衙門上班,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強求。”
涂知縣向白平拋出了橄欖枝。
白平知道,涂知縣剛剛幫自己解圍是打算賣自己一個人情,希望自己能加入縣衙,做他的捕快。
看起來涂知縣是一個不錯的官員,將來一定大有作為,涂知縣如果升遷,絕對少不了手下人的好處。
如果自己答應下來,三五年內恐怕出不了遙安縣。
白平現在想回大邵都難,深思熟慮一番后,白平對涂知縣作揖道:
“涂知縣的恩情,隆基領下。只是未來前途,我還要深思熟慮一番。”
涂知縣揮揮手道:
“罷了,像你這種聰慧之人,到哪里都有人要。我不挽留你,但縣衙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
“多謝。”
白平答應下來,行禮過后轉身告辭,跟隨李樹喜一起離開了縣衙。
李樹喜和白平湊了些錢,還要為王寡婦舉辦喪事。
白平從村正那坑了一千文,找到縣城里專門一條龍服務的地方,二人各出了一百文,給王寡婦做了薄葬。
李樹喜看白平的眼神有了許多變化,對待方式也熱情了許多。
白平在遙安縣四處打聽,希望得到些關于白二河的消息。
局勢還不明朗,白平也只能祈禱時間充裕。
要知道,白平現在一無所有,渾身上下只剩下不到九百文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