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我倒覺得不卷吧，寶建那邊同時起了好幾個‘地下堡壘’的項目，到處都在搶人，供不應求，凡是有點勞動力的都被誠摯邀請了。”她說誠摯這兩個字的時候用了重音，不知道是不是另有其意。
“群里說今晚城科那邊來了好多人！”“哎呀我們能不能分開坐，好想跟行走的荷爾蒙坐一塊啊。”“噫，就城科還行走的荷爾蒙？要求這么低，把你丟到和尚堆里算了。”“欸，你之前不是喜歡南牛萬御那種款的嗎？”
“你不懂~哎呀，現在啊，肯定是有腦的人最性感啦。”“贊成，像昨天發射的清云號就是城科一個大三的學生帶隊主研的，強不強。聽說過兩天還要續發一枚，把它完全清掉。這樣的人，誰不喜歡啊。”
我突然睜眼，擰過頭來，假笑又關切地問棕彩夾：“那其他地區上面的紅云呢，也打算清么。”
“不清楚哦這個，暫時沒聽說也。”
“哦……”我有些失望。
并且，難以理解她們的那種對于浩劫降臨前莫名的自信和樂觀。巴士開得不快，也不知道什么能到，打算睡一會了。
“記不記得候院發的那條微博里有兩張附圖。”“知道，天書，誰看得懂。”“城理工那邊的研究院，有大佬看懂了，聽說所謂的末日其實就是一場氣候危機的連鎖反應而已。”“氣候危機？太籠統了吧。”
“是，所以過早認定是世界末日其實蠻草率的，搞得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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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理不健康了，動不動搞破壞。上次化學工廠爆炸我懷疑就是人為的。”“欸——提醒一下你噢，不造謠，不傳謠，不信謠，從我做起噢。”“說說怎么了嘛，還有那個到處投毒的連環殺手不也是到現在還沒落網，聽說也已經逃出城區了。”
“哎呀，你們別說這個了！快想想今晚吃什么吧。”“新開那家壽司店去不去。”“不想吃生的，去吃小面吧。”“吃面啊？還不如打火鍋……”
聽到“吃面”這兩個字我就想吐，給鬧得睡不著了。——透過窗，看到巴士經過的會場附近有一排飯店，沿公路邊站了許多人。
我對棕彩夾好奇發問：“他們在干嘛。”
“哦，我也不清楚欸。應該全是等人的司機吧，來這邊的一般跑長單的比較多。最近好幾條來的路都堵死了，那些人應該很久都沒生意了吧。這幾天不是頒布了‘新交規’嘛，各種限制。所以現在不光沒人坐車進城，也沒人愿意從市區里出來了。嘖，兩頭夠不著喔，生意難做呀。看樣子他們知道今天這邊會來很多人，打算碰碰運氣，拉點客回去吧。”
“哦……”
不過一會，巴士車速減緩了，好像來到了什么地方。
這時候，一個胸牌上寫著“活動指導員”，拿著小旗，站了起來。
“——會議大廈快到了哈，今晚議會演講廳就在一樓，現在正門圍滿了記者，我們只能從后門進去。請同學們維持好秩序，自覺遵守現場指揮，待會跟車的學校代表，到我這簽個到哈。”
她音量突然變小，“記得啊，今晚活動開始的時候，大家要賣力地鼓掌，反應給得越真實越好，因為是直播哈，所以千萬不能打哈欠。另外，有些話這里說這里散哈，我們跟主辦方那邊談好了條件，觀眾席上的每一位同學不僅能加4學分，還可以每人到手200塊！”
聽到這消息——全場立馬雀躍歡呼。我也跟著他們一樣，掛著一副笑臉熱烈鼓掌，其實心里想的是：“200……好少。”
幾分鐘后，透過車窗，看見巴士開進了一座大樓的停車場里。這里已經停了有十余輛同樣的巴士了。
我跟著所有人下車，過程中棕彩夾問我待會坐哪，我聳聳肩說：“看我們這邊怎么安排吧。”隨后和她打個招呼，暫時又永遠地道別了。
我左顧右望，后門的戒備比想象中的要松一些。似乎只要從后門進入，并且還由學校官方指導帶路，就不需要通過安檢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