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倒在地上,抬頭仰望血紅的天。不一會他又低下頭來,看看暗紅地面……
現在對他而言,天空不過一片垂死的星辰——它們只會冷眼旁觀;上面還裝飾著一團仿佛裹著邪惡意識的猩紅濃云。
劉一寧意識到自己屢次打破底線,徹失任何原則。他,徹底崩潰。(由于物主突破匕首鎮定效能的額極限,故已無法進行理智敘事,以下開始轉至全知/第三人稱。)
——警察趕到現場,開始包圍這個區域。
劉一寧聽到的不只是腳步聲,而是確切的數名警察的對話聲,他立即回到剛才的二樓陽臺處,俯瞰這些穿著正義制服的人。他們在這頭扶起這個五官盡毀的保鏢,心切地伸指在他的鼻下,探量呼吸;另一頭也來了幾個同樣正義的人,蹲在地上,由隊長摸向地上不成人形的,浴血中年男子頸部,感觸脈搏。
一想到警察對他們的惡行一無所知,就像是真正的暴徒是他自己一樣,劉一寧非常不爽。他咬牙緊握拳頭,卻只能輕捶墻壁。
“——誰!”一名女警已悄然上至二樓。
劉一寧帶著憤懣,踏躍屋檐和平墻。下地后是死胡同,他又翻了一面墻。很快,從巷中出到街邊。
隨后便是不顧一切,只為前往他幼時常去的虎嘯公園。
……犯罪現場最高指揮官鄭凱豐與企業家馬國千、線人趙乾明等人分別收到消息后,速速從別處趕來現場。警方目前所掌握的最新動態有:嫌疑人劉一寧與線人趙乾明談判失敗,熟知地形的劉一寧從學校翻墻逃離;并疑似有特異功能,至少體力異于常人;穗羊小巷疑似發現嫌疑人蹤跡,待確認中;發現一名馬國千雇傭的保鏢和一名暫未知身份的平民倒地,確認死亡。
“——鄭隊,穗羊小巷發現目標!剛跳上屋檐跑了,目前5個同僚在追。”
“收到。”得知嫌疑人最新動態進一步刷新,鄭凱豐下車參與追捕。但他和隊友們一樣,都是首次來到這座小鎮。他一邊疾走,一邊對著陌生的街道張望一陣后,不得不又拿起對講機,“呼叫調度中心,請求定位分析。”
公安指揮調度中心:“衛星顯示,目標3分鐘前所在地為永安街13巷內部區域,橫穿穗羊小巷。地形復雜,居民平房和握手樓居多,整個巷道長度約為800米,包含臨巷交叉覆蓋范圍約半徑1.2公里。”
鄭凱豐對著對講機:“一隊二隊,留意沿邊屋檐的落腳點,封鎖永安街12巷到14巷所有出入口。記住,人手有限,合理安排,快速包抄。”
警1隊:“一隊收到。”
警2隊:“二隊收到。”
鄭凱豐所帶領的小隊成員都是經受特級訓練的精英,其中就有他最引以為豪的高等情報偵察兵。這里地形縱橫交錯,若不是優秀的偵察兵們在開會中把小鎮上的地圖全貌熟記于心,妥善處理好各小組的通報引導任務,隊員們不可能知道哪條街叫永安街。
命令一經下達,警力即刻分散,封鎖各出入口。
“一定不能讓他跑了!給我活抓!”馬國千一邊推著輪椅,在一旁激動地說道。他指手畫腳,上半身不停搖晃,輪椅都快被他坐散架了。要不是剛吃完大劑量的止痛藥,腿部受到重創的他可活躍不起來。
鄭凱豐聽后覺得馬國千話多,就瞪了他一眼。可馬國千非但沒被鄭凱豐震懾住,反倒眉毛一皺,看上去想要從輪椅上跳起來理論一番。
一旁的趙乾明見況,急去輕拍馬國千的胸口,勸道:“算了算了,算了算了,再動傷口要裂了,馬老板。”
“拽?小心我舉報你。”
鄭凱豐沒有理會,拿起對講機吐出冰冷的一句:“目標身上有什么武器?”
這回,從對講機里傳來的聲音,語氣帶有濃烈的挑釁:“就一把小刀,一把會發光的小刀。不是玩具哦,他已經用它殺過人了。”
此時鄭凱豐還不知道,保鏢的對講機已被劉一寧撿走。他皺了皺眉,仍繼續問道:“確認他身上沒有爆炸物嗎?”
“你真煩——”
“喂?喂?什么情況。”鄭凱豐臉色一變。
“鄭隊,線人音色變了,建議調整任務頻道。”調度中心的警員提醒鄭凱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