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舟班次有限,只在每月的初一和十五才會有,錯過就只能等半個月的時間。而且各州府之間的飛舟并不互通,必須要先乘坐飛舟去往玉京,然后再從玉京乘坐飛舟前往各州府,十分麻煩。
齊玄素立時明白了張月鹿的用意,問道“你是怕連累我想讓我乘坐飛舟返回玉京”
張月鹿道“我沒有小看你的意思,反倒是很佩服你,我若與你境界相當,是決然不如你的。”
齊玄素道“那就既來之則安之,按照我們的原定路線,走水路去湖州,再經由湖州去往吳州。”
張月鹿并非婆媽之人,見齊玄素如此說,便也沒有堅持。
兩人正說話間,前方道路忽然出現了大批看熱鬧的百姓,正中是個臨時搭建的草臺,似乎有人賣藝,因為聚攏過來的人太多,把道都給堵死了。
齊玄素舉目望去,戲臺上卻不是唱戲的,也不是賣大力丸的,更不是雜耍戲法,而是幾個衣著暴露的舞女,打扮不似中原人,倒像是西域人,高鼻深目,眼珠碧綠,臉上戴著薄薄的面紗,上身只一件抹胸,露著肚臍,下身是略顯肥大的闊腿褲子,在腳踝位置收緊,赤著雙腳,手腕戴著鈴鐺,舞動時叮當作響。
齊玄素用眼角余光發現張月鹿正看著自己,立時把已經到了嘴邊的感嘆強咽回去,臉上表情慢慢變化,露出幾分不恥和輕蔑,輕哼道“傷風敗俗。”
“確實。”張月鹿點頭贊同道。
齊玄素問道“我們繞路”
張月鹿搖了搖頭“先看看再說。”
既然張月鹿要看,齊玄素也不反對,那就看看。
其實戲臺上除了舞女之外,也有樂師,以琵琶和打鼓為主,舞女們的每一步都踩踏在鼓點之上,舞姿隨著琵琶時而激烈,時而舒緩。
齊玄素不是鐘鳴鼎食的世家子弟,也沒有見過許多大世面,無法評判這些舞女的舞姿如何,只能說尺度很大,誘惑意味很重。
對于普通人來說,這就夠了。先賢都說,食色性也。
這也是圍攏了如此多人的緣故。
張月鹿攏了攏身上的斗篷,忽然道“就算蜀州氣候溫暖,可畢竟是冬日天氣,這些女子穿得如此單薄,難道不冷嗎”
齊玄素若有所思道“青霄的意思是說,這些女子有古怪。”
張月鹿又道“蜀州道府的道士們說過,最近錦官府在鬧騙子。”
“難道是仙人跳”齊玄素沉吟道,“倒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不過現在還看不出什么。”
張月鹿提議道“要不你去試試好歹是一樁艷福。”
齊玄素反問道“你舍得嗎”“我有什么不舍得的”張月鹿先是一怔,隨即反應過來,輕輕打了齊玄素一拳,“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齊玄素道“我可是童男子。”
張月鹿無言以對,過了許久,才低聲說道“那怎么了,我還是童女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