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清微真人面圣是一件大事,關乎到道門格局的大事,也許道門很快就會不太平了。”
齊玄素仔細想了想,還真是這么一回事。
換成是自己,也不可能因為一次見面就去冒險,可換成自己的舅舅家兼岳父家來人,就算拋開祖上關系不談,甚至還是妹夫家、姐夫家、親家,那就不一樣了。先把風聲放出去,看看別人的反應,如果反應不強烈,就直接動手,如果反應強烈,那就暫且緩一緩。
說話之間,張月鹿和齊玄素已經進了上清鎮。張月鹿重新把兜帽戴上,遮住面貌,齊玄素也有樣學樣。這樣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閑言碎語。
很快,兩人來到一座普通的二進宅子大門前。
宅子的規模決定了不可能有太多的規矩,又因為是自家,張月鹿徑直推門而入。
家里還是老樣子,院子里只有一個正在打掃院子的傭人,見有人進來,先是一怔,在張月鹿摘下兜帽之后,臉上露出喜色“是小姐回來了,還有客人,我這就去通知老爺。”
張月鹿領著心中略有忐忑的齊玄素去了正堂。
很快,一個與張月鹿有三分相似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身材修長,風度儒雅,又帶著幾分沉郁的氣質,雖說已是兩鬢微白的老男人了,但若仔細打量,頗有一壇老酒的醇厚味道。
張月鹿起身,喊了一聲“爹爹”。
這便是張月鹿的父親張拘奇了。
齊玄素也趕忙起身,行禮道“見過伯父。”
男子微笑點頭,讓人如沐春風。
難怪那位澹臺夫人當年會選擇下嫁張家。
“你就是天淵吧青霄在信中提起過你。”張拘奇的態度十分和藹,將手一伸,“請坐。青霄的母親和堂姐一起去了下鎮,不在家中。”
齊玄素手里還提著張月鹿提前準備好的禮物,按禮節,主人家中這時應有女主人或是陪同接客的體面人前來接下禮物,可目光及處,除了他和張月鹿之外,偌大的客廳內偏只有張拘奇一人,讓齊玄素站在那里幾不知何以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