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玄素想起張月鹿曾經說過的話,直接借用過來“朝廷是日,是陽,道門是月,是陰。陰陽成太極,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方得和諧圓滿,這不正是玄圣和高祖皇帝的本意嗎”
正低頭喝茶的張月鹿聽著耳熟,不由看了齊玄素一眼。
齊玄素只當沒有瞧見。
“可如果有人不那么想呢”張拘奇反問道,“或者說,有人不認可玄圣和高祖皇帝的本意呢”
齊玄素無言以對。
張月鹿道“道理的踐行,最后還是要通過武力。戰場得不來,再怎么辯經也是無用。”
張拘奇無奈地看了女兒一眼“這就沒法聊下去了。”
張月鹿轉開了話題,取出自己準備的那塊“千秋光墨”。
雖然兩份禮物都是張月鹿出錢購買,但那一份畢竟是以齊玄素的名義送的,張拘奇礙于禮數,不好直接打開,不過女兒的禮物就沒必要講究許多了,張拘奇直接打開,眼神一亮“我聽你堂姐說,你送了你姐夫一塊,還沒給她準備禮物,她可是很傷心呢,我還擔心你忘了我這個做父親的。”
張月鹿道“夫妻本是一體,何必分得那么清楚,更何況姐姐豪富,什么也不缺,就算了。”
“哪有這樣的道理。”張拘奇無奈搖頭,“你這一點不好,要改。”
張月鹿不置可否,卻也沒有如何抗拒。
很顯然,父女二人相處并不遵循儒門的父父子子那一套。
張拘奇歉然道“天淵,你在這里稍等,我去書房一趟。”
“伯父請自便。”齊玄素起身道。
“正好,我把禮物拿過去。”張月鹿拿過放在一旁的禮物,跟在父親的身后。
張拘奇也不拒絕,他們家還真不是那種鐘鳴鼎食的世家,有傭人不假,卻也只是負責普通家務,許多力所能及的小事,都是自己親力親為。
齊玄素獨自坐在客廳中。
過不多久,張月鹿父女二人沒回來,卻是兩名女子從外面進來。
其中一人,齊玄素認得,正是張玉月。另一名女子年長許多,與張月鹿有五分神似,但是周身氣態遠比張月鹿更為冷漠,這并非冷美人的拒人千里之外,而是少了脈脈溫情的功利。反觀張月鹿,書生意氣也好,天真爛漫也罷,總是帶著一股理想的浪漫色彩,少了冷漠,多了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