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玄素嘆了口氣“上官副堂主戰死,我是很敬佩的,可惜”
上官晁冷冷道“哪來這么多廢話,聽說你是姚家大小姐的面首看來姚大小姐的眼光也就那么回事,你若讓我們在你臉上劃上那么幾道,這件事就算是結了,如何”
齊玄素沉默了片刻,說道“說實話,在我以前的印象中,你們這些世家子總是風度翩翩,各種禮數,一派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模樣,又或是玩世不恭,特立獨行,周身的狂士做派。可今天見了之后,卻是有些失望,你們似乎與我們這些普通出身之人也沒什么兩樣,沒有那么深刻的城府,也沒有那么深厚的休養,看來是我把你們想得太好了。”
這倒是齊玄素的真心話,過去他聽過一個皇帝有條金扁擔的故事,說的是普通百姓因為自身見識的緣故想象不出皇帝是怎樣的生活,于是就有了東宮娘娘烙大餅、西宮娘娘剝大蔥、皇帝有條金扁擔的說法。故而齊玄素對自己不了解的人或事,總是不免往高處去想,而張月鹿、姚裴等人也在某種程度上印證他的想法。
只是齊玄素現在忽然發現,張月鹿、姚裴只是少數異類而已,那些普通的世家子們拋開身上的家世光環,本質上也并非什么人杰。
就拿張永焱來說,齊玄素猜到了他會來找麻煩,不過齊玄素想得更深一些,他本以為張永焱會精心設下圈套,比如仙人跳什么的,不僅讓他前途盡毀,還要他身敗名裂,或者各種老謀深算,最不濟也是雇兇傷人,而不是親自下場,可他沒想到張永焱就這么邀集了幫手跟班,直不楞登地來找他的麻煩。
當然,也可能是張永焱單純瞧不起齊玄素,覺得不必那么麻煩,直接一巴掌拍死,簡單省事。
四品祭酒道士在這些世家子的眼里,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齊玄素的師父齊浩然就是四品祭酒道士,便死在了世家子沈玉崒的手中。
不過話又說回來,正所謂獅子搏兔亦盡全力,不管怎么說,齊玄素好歹是個四品祭酒道士,又是這般年紀,寧雨晴看得出齊玄素前途無量,張永焱卻如此輕視齊玄素,著實談不上什么識人之明,說得難聽些,那就是不長眼。
這樣的人,齊玄素的確是高看他了。
張永焱臉色一沉“給臉不要臉,動手”
他身后的一眾人朝著齊玄素涌來
武夫有個好處,便是體魄極為堅韌,一拳一掌,四肢軀體,皆是兵刃,而且恢復能力極強,更為玄妙的是,對于自己身體了如指掌,控制入微,收放自如。
齊玄素依仗天人武夫體魄,根本不屑于動用兵刃,面對眾人的圍攻,出手之間不見如何聲勢浩大,不過是出拳而已,可這一拳一式中所蘊含的莫大威勢,堪稱是崩山裂石也為不過。
不管眾多敵手如何應對齊玄素的出拳,齊玄素只是自顧自地走拳,起初他走拳極慢,幾乎就如垂垂老矣之人練拳,氣血衰敗,出拳空有氣勢而無力道,就算有瞬間的爆發,也難以持久,但接下來速度卻是越來越快,最后甚至呼嘯起風,留下一道道殘影。
然后齊玄素猛地一個停滯,然后左腳往下狠狠一踩,落腳處沒有絲毫異樣,但地面都好似晃了一晃,這些對手不過是些先天之人,真氣運轉更是隨之凝滯。
趁著這片刻的凝滯,齊玄素猛地快速出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