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玄素道“是,正要向石副府主稟報。”
錢香蕓問道“結果如何”
齊玄素遲疑了一下,說道“此案牽扯甚廣,只怕是三言兩語之間很難說清。”
錢香蕓“哦”了一聲,不再多問“那我就不耽誤齊主事了。”
齊玄素道“若有具體結果,我也會向錢副府主通稟一聲。”
說罷,兩人便錯身而過,錢香蕓向幽獄內部走去,齊玄素則向幽獄外走去。
錢香蕓忽然停住腳步,轉身望去,只見出口處的光線極為耀眼,仿佛要淹沒正在向外行去的齊玄素,甚至就連齊玄素的身影都有些模糊不清,她也不由瞇起了下眼。
很快,齊玄素便徹底消失在出口處,錢香蕓站在陰暗的臺階上,臉色透出幾分幽深。
石冰云可以很閑,也可以很忙,完全取決于她自己的想法,不過最近這段時間,她是很閑的,閑到齊玄素來到她的簽押房時,她正用“玄圣牌”在書案上搭樓。
也許是齊玄素開門的動作稍微猛了些,掀起一陣風,這座“牌樓”轟然倒塌。
石冰云乜了齊玄素一眼,隨手一掃,收起散落滿桌的紙牌,問道“有事”
齊玄素面不改色,好似剛才那一幕根本不存在一般,也不多言,上前幾步,直接將兩份口供放在石冰云面前的桌案上。
石冰云看完供詞之后,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奇怪。
她是有幾分瘋勁不假,可不意味著她是個拎不清的。如果她真是腦子有問題,不可能與慈航真人競爭,也不可能坐穩帝京道府的次席副府主之位。
過了片刻,石冰云緩緩道“小齊,你應該聽說過一句話,小案子要公事公辦,中等的案子要看風向,大案子則要判斷局勢、揣摩天心天意。”
齊玄素道“正因如此,我才把這兩份供詞擺在了副府主的面前。”
“你這是給我出了個難題。”石冰云拿起高明隱的那張供詞,用手指彈了下,“我們可以捉拿高明隱,是因為高明隱殺了同道士,可殺人的案子就到此為止了。至于高明隱是否走私,與我們是不相干的,那是朝廷的事情,我們無權插手。”
齊玄素輕聲道“可是天辰司襲殺一位道門主事道士,就與我們有關了。我與高明隱有沖突,這個溫翁是高明隱的靠山,客棧刺客是高明隱雇的,可是以高明隱的身份,還指揮不了天辰司。”
石冰云望向齊玄素“小齊,你老實告訴我,你是想要報仇呢還是想要一個公道呢”
齊玄素沒有正面回答“七個天人,只有三人安然無恙地回到了天辰司,我則是一根毫毛都沒少,報哪門子的仇”
石冰云道“那就是想要公道。”
齊玄素連忙擺手“副府主千萬別給我帶這樣的高帽子,凡事能對得起良心就夠了,什么兼濟天下、天下為公,我是擔當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