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鹿似笑非笑道“不急,等我到了帝京之后慢慢聊,我也想知道,你還瞞了我多少事。”
不等齊玄素喊出冤枉,張月鹿已經中斷了經箓的聯系。
齊玄素索性放下心來,只要對手不用盤外招,老老實實地按照規矩走流程,那么時間還是比較寬裕,就算真把這個罪名給坐實了,然后光明正大地處決齊玄素,明正典刑,也要一年半載,齊玄素的確不必急著聯系七娘,如今他還是應該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應該怎么解釋“長生石之心”的事情。
只要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那些指控全都不攻而破。
可現在看來,的確很難。因為“長生石之心”牽扯著姚七娘,而姚七娘后面又牽扯著七寶坊,再加上金陵府姚坊主送“玄玉”的事情,扯來扯去,他縱然洗脫了靈山巫教的罪名,卻要坐實了七寶坊的罪名,雖然七寶坊屬于危害較小的隱秘結社,與靈山巫教性質不同,不至于丟了性命,但也足夠讓齊玄素前途止步于此。
有沒有道門的助力,其中區別可是太大了,齊玄素之所以能在帝京城中有所作為,主要靠的還是手中權力,僅僅靠天人的修為,一個天辰司就能鎮壓他。
齊玄素向后倒在床上,喃喃道“這看不見的刀,可比看得見的刀厲害多了,真是防不勝防。”
另一邊,張月鹿中斷了與齊玄素的對話之后,往掌堂真人的簽押房行去。
這件事,她必須要與師父商議一番。
張月鹿剛到掌堂真人的簽押房的門口,就見蕭師妹已經等在這里。
“師姐,師父正在等你。”蕭師妹在頭前引路,“請跟我來。”
張月鹿跟隨蕭師妹來到內間書房,見到了慈航真人。
慈航真人示意張月鹿坐下,然后開門見山道“青霄,你是為了天淵的事情而來吧具體情況,你的石師叔已經跟我說過了。”
張月鹿坐定之后,問道“師父是什么態度”
慈航真人“我的態度很簡單,當然要還齊天淵一個清白,不過不能授人以柄,一定要合乎規矩。”
張月鹿臉色鄭重,點了點頭。
慈航真人又問道“這件事與紫微堂有關,你知道東華真人的態度嗎”
張月鹿搖頭道“我打算待會兒去紫微堂請見東華真人。”
慈航真人道“裴玄之未必會見你,還是交給我吧。”
“多謝師父。”張月鹿趕忙道。
齊玄素自然也想到了東華真人,不管怎么說,他是東華真人的屬下,是紫微堂的借調到帝京道府的,于情于理都要通知東華真人。
不過齊玄素沒有東華真人的聯系方式。
嚴格來說,齊玄素沒有東華真人的私人聯系方式,只能公對公交流,可他此時算是半軟禁的狀態,很多事情都不方便。這也是齊玄素與東華真人關系不那么密切的證據之一。
正當齊玄素無奈的時候,有人拉動門外懸掛的鈴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