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玄素在沒做主事之前,有兩手看家本事,都是跟七娘學的,一個是裝模作樣,一個是裝傻充愣,只是做了主事之后,為了彰顯主事的威嚴,這才正經許多,此時面對老上司,自然又把這兩樣本事給撿了起來,故意裝作戰戰兢兢道“天心難測,我怎么敢妄自揣摩張副堂主的心思。”
張月鹿輕哼一聲“那我就給你提個醒,你為什么被帝京道府暫停了主事職責還被禁足在玉皇宮中”
齊玄素道“冤枉,小人著實冤枉,我就等著青天大老爺給我申冤做主,還我一個公道和清白。”
張月鹿伸手一拍桌子“大奸大惡,從來都是冥頑不靈。你到底是如何與靈山巫教勾結,還不從實招來若不從實招來,我可要用刑了。”
齊玄素故作沉吟,然后長嘆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只好招了罷,我要檢舉揭發,將功折罪,其實我還有一個共犯同謀,也是我在靈山巫教中的直接上級,姓張名月鹿,她其實就是古仙巫羅在人間的化身,一直潛藏于道門內部,意圖顛覆道門”
張月鹿終于是繃不住了,啐道“去你的,我是古仙巫羅,你是誰你是司命真君嗎”
齊玄素一本正經地點頭道“如此說來,還真有點道理,這兩位古仙現身的時候,我們剛好都在現場,原來我竟然是堂堂司命真君,我到今天才算知道,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多謝張副堂主為我解惑。”
張月鹿隨手抓起桌上一本并不重要的普通卷宗,朝著齊玄素丟來。
齊玄素伸手接住,朝張月鹿那邊走了過去,同時問道“這里不會有什么監視法術吧”
張月鹿反問道“你以為我為什么要在這里見你”
齊玄素心中頓時明了,那就是沒有,絕對安全。
齊玄素頓時大膽起來,把卷宗放回到桌案后,順勢來到張月鹿的身后,雙手輕輕放在她的雙肩上。
張月鹿的身子微不可查地輕輕一顫,卻沒有躲閃拒絕。
齊玄素低頭就可以看到她滿頭青絲,說道“三個月不見,剛回玉京沒幾天,又被調到了帝京,轉眼間,又是一個月過去了,這加起來就是四個月沒見了。”
張月鹿道“不是通過經箓天天見嗎”
“不一樣的。”齊玄素搖頭道,“通過經箓見面是假的,只能看得見,聽得到,卻摸不著,也嗅不到,沒有溫度,也不踏實。”
說到這兒,齊玄素雙手發力,開始給張月鹿揉捏肩膀,同時還輕輕吸了一口氣,只覺得一股女子清香直透心脾。
張月鹿仍舊沒有拒絕,反而閉上雙眼“油腔滑調,都是跟誰學的”
“這還要學嗎不是年紀到了就無師自通”齊玄素并不逾越規矩,只是單純按摩肩膀,不過兩人間的氣氛卻是變得有些曖昧起來。
張月鹿不是那種動不動就臉紅羞澀的女子,這也是她奇怪矛盾的地方,她明明很大膽,可她的作風又很保守。就好像是明明身懷利器,卻仍舊恪守規矩,不起殺心,不動以武犯禁的念頭。
所以張月鹿并不阻止齊玄素,只是道“那你就好好揉吧,若是讓我不滿意,有你好瞧的。”
齊玄素上身前傾幾分“不知是怎么個讓我好看”
“就像這樣。”張月鹿似乎早就料到齊玄素會得寸進尺,在齊玄素上身前傾的同時,就已經屈指一彈,讓齊玄素沒有反應的時間,正中齊玄素的腦門。
一聲脆響,好似木魚敲擊。
也不知是什么手法,沒傷到齊玄素,不過的確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