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玄素無奈道“關于這件事,具體什么原因,青霄知道,李長歌知道,你自然也知道,還有必要多此一問嗎”
姚裴道“我當然知道,我問的是你打算怎么回答”
齊玄素頭疼道“說老實話,我不知道。長生石之心太稀少了,除了化生堂之外,就李家和姚家有,化生堂的那塊長生石之心是副心的老祖宗,注定了不會交給某個人。李家的長生石之心給了李長歌,而你們老姚家的長生石之心則在我的身上,這才是我不死的根本原因。假如強說長生石之心是副心,可以解釋我沒被摔死的事情,卻解釋不了遺山城盂蘭寺巫羅神力的事情。神力可以激活玄玉,可如果不能與玄玉融合,那么還是要死于巫羅神力之下。”
“我若是把長生石之心的事情說出來,固然可以洗脫我的嫌疑,卻難免要被問及長生石之心的具體來歷。要不,你把此事擔下來”
姚裴望著齊玄素道“姚家有長生石之心是合理的,姚家把長生石之心給你這樣一個外人是不合理的,那我又該怎么解釋呢我可不是張月鹿,你也不是姚家贅婿。”
齊玄素揉捏眉心“這就是問題關鍵所在,七娘是見不得光的,沒有七娘這條線,我和你們姚家在明面上的聯系就只有你我之間的同窗關系,或者說得高一些,同年關系。可就算如此,也遠不到贈送如此貴重物事的地步。”
姚家說道“我提醒你,雖然我和張青霄會站在你這邊,但我們兩人也不是只手遮天,金闕小議的時候有過一番角力,李長歌就是來監督我們的,如果你無法自圓其說,那我也幫不了你。”
“我知道。”齊玄素想了想,“你看這樣行不行,故事的整體架構不變,把七娘換成是地師或者東華真人,大人物們總是有些出人意料的舉動,我們這些晚輩只能揣摩,卻不能質疑。如果是東華真人,就說你們姚家把長生石之心當作聘禮給了裴家,只要你咬死了此事,別人也不能去姚家求證,就算求證也不會有結果,東華真人其實是下一盤大棋,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都在東華真人的意料之中。”
“如果是地師的話,那也好說,我記得地師是術算占驗第一,放眼整個道門,也無人能出其右。甚至說地師是此道的天下第一人,也不會有太大的爭議。就說地師算出與我有緣,所以救我一命,與我結個善緣,而長生石之心便是這個善緣。”
齊玄素這幾天沒有閑著,他的確認真思考過該如何自圓其說,不過這兩個想法的關鍵是姚裴,她是地師的孫輩,又是東華真人的嫡傳弟子,她不認可,齊玄素就只能想想而已。
姚裴搖頭道“不行,地師和東華真人從未有過這方面的暗示,我們不能擅自把他們牽扯進來。如今三道相爭,局勢不明,地師和東華真人還沒有亮底牌,我們這樣做了,很容易弄巧成拙,打亂了地師和東華真人的韜略。”
齊玄素點了點頭,并不如何失望,因為他也覺得這個想法著實有些大膽,甚至到了不切實際的地步。
從古至今,都是下屬給上司背黑鍋,幾時聽過上司給下屬背黑鍋,上司要保下屬,也不是這么個保法。地師和東華真人這樣的大人物必然是愛惜羽翼的,面子上不能沾染半點灰,齊玄素有些想當然了,好在姚裴也給他留了面子,算是婉拒。
齊玄素又道“如果說我另有機緣奇遇呢比如說落崖什么的。”
姚裴道“且不說如今已經沒有幾個前人洞府,大部分都已經被道門發現。就算有未被道門發現的前人洞府,又恰好被你遇到了,你從中得到長生石之心,那么道門一定會要求你敘述詳細的細節,甚至會讓你帶著化生堂去尋找這個前人洞府,因為長生石之心是造物工程的產物,這個所謂的前人洞府必然與道門有著莫大關系,道門有必要查證查實。”
“你去哪里找一個這樣的洞府你或者可以推說你也不知道如何進入這個洞府,畢竟是機緣巧合,難以復制,可是你能將其中的細節說得沒有任何破綻嗎”
齊玄素沉默了片刻,正色道“我可以。”
“什么”這個回答顯然出乎了姚裴的意料之外,她破天荒地露出一分詫異之色。
齊玄素又重復了一遍“那不是什么前人洞府,而是一個破碎的洞天,我可以把這個洞天的細節描述完整,沒有紕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