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室怎么了他剛剛跟晉王見過面,晉王也是和和氣氣的。除非從馬車上走下來的是遼王,否則必須給個說法。
至于皇室和宗室的區別,其實就是大宗和小宗的區別。如果拿張家來類比,天師這一支就是皇室,張月鹿這一支就是宗室。好些人整天說張月鹿是小宗出身,如果放到皇室語境,那么就是說她乃普通宗室,雖然能力出眾,但不是皇子,血脈離得太遠,不能繼承大統。
放到大玄這里,當年高祖皇帝是兄弟三人,另外二王的后代自然都是宗室。而到了當今,也只有皇帝陛下這一家老小是為皇室天家,先帝在位時,遼王身為皇子,自然是皇室成員,但先帝駕崩之后,遼王正式封王,等同是兄弟分家,皇帝這支是本家大宗,遼王只是小宗,便算是宗室。不過太后還在,硬說遼王還是皇室成員,也不會有人挑刺就是了。
馬車也停下了,車夫快步朝齊玄素走來。
這是一位老人,雖然是車夫的身份,但是穿戴一絲不茍,且衣料昂貴,若非親眼看到他從車夫的位置上走下來,誰也不會把他當作一個車夫。
他頭發雪白,用一支碧玉簪子束住,不茍言笑,向齊玄素賠情道“因為趕路匆忙,沖撞了閣下,還望恕罪。”
齊玄素有些無趣,他本還以為會有人跳下來大罵他瞎了眼擋道,結果卻是賠禮道歉,這帝京城里的“好人”還是多啊。還是說,地位高了之后,周圍都是“好人”
不過齊玄素很快便想明白了,不是帝京城里的人都好說話,而是他不再是以前的他了。雖然他今天沒穿四品祭酒道士的正裝,但腰間懸掛著兩件寶物,只要稍有眼力,就不會把當他當成是無權無勢的平民百姓,自然也不會出現罵他瞎眼擋道的場景。
說白了,看人下菜碟。
齊玄素撣了撣身上的灰塵“無事。”
他的目光也隨之望向那輛停下的馬車,方才注意力都被那個顯赫紋章吸引,此時才得以仔細打量,竟然是一輛西洋風格的四輪馬車,車門開在一側,裝著玻璃窗,而且裝飾頗為華貴,不是閑散宗室能有的氣派。
于是齊玄素重新審視著面前的老人,這樣一個宗室出門,不帶護衛,要說是行白龍魚服之事,可這輛扎眼的馬車實在難以讓人信服。那么只有一個解釋,眼前的老人在充當車夫的同時,也擔任護衛,是個高手。
可齊玄素第一眼竟然沒能看出端倪,直到想通了這個關鍵之后,齊玄素再去仔細打量,才算是看出幾分端倪。
老人察覺到齊玄素的審視目光,臉色微微一變,便要轉身離去。
結果齊玄素一語道破天機“堂堂天人,竟然甘為奴仆,當真是奇也怪哉。”
老人臉色大變,猛地轉身。然后向齊玄素出手。
齊玄素的感受只有一個字,快。
這樣的速度,齊玄素只在姚裴的身上見到過,更多還是姚裴提前出手的緣故。
拔刀已然是來不及了,千鈞一發之際,齊玄素只能顯化金身,不留破綻。
不知是老人故意留手,還是因為速度而犧牲了太多其他,總之老人這一擊的分量不如趙福安的一拳,齊玄素顯化金身之后,又有武夫體魄為支撐,并未受到實質傷害。
兩人一觸即分。
老人皺起眉頭“巫祝”
齊玄素按住腰間“飛英白”的刀柄,沉聲道“一言不合就出手傷人,這不合規矩吧”